他顯得僵硬。
歐揚晨淺淺一笑,優雅落座,“時間太久了,很多事情我也已經忘了,何況我們只需對得起自己就好。”
秦灩瞥見站在不遠處的身影,嘴角揚起壞笑,揮手輕喊:“凌蕭遠,揚晨在這!”對著秦沐一笑,故意揚聲暗示凌蕭遠目前的狀況,“他是揚晨的男朋友!”瞥見秦沐的臉色剎那慘白,好佩服自己,暗自偷笑。
歐揚晨怔愣,悠悠地望著凌蕭遠走近,從容地坐在她身邊,一手自然地攬上她的肩,熟稔得彷彿挽了千百回。溫柔地道:“有些事耽誤了,等急了嗎?”
秦灩對著她擠眉弄眼,歐揚晨瞭然一笑,演戲演到底,旋即露出柔媚的笑容,微微搖頭,“我也剛到!”
“我是揚晨的大哥,歐皓天!”歐皓天拍了拍凌蕭遠的肩,“能追到我妹妹算你有本事!”
凌蕭遠冷冷地盯著那張曾想用來當靶子的臉,雖努力想要放下對他的怨恨,但見到他後還是忍不住想起姐姐蒼白的臉、蒼白的唇、蒼白的生命……識相離遠點,否則難保還能保住那張可惡的臉。
歐皓天微微一愣,好熟悉的臉,疑惑地揚眉,“我們在哪見過?”
見過?當然沒見過,想到了另一張容顏了嗎?她被你害死了。眼神凜冽地掃視歐皓天,他不斷告誡自己抑制怒火,為她……
“這是我大哥,秦沐!”秦灩為凌蕭遠介紹,示意秦沐拿捏分寸,“除了揚晨,凌蕭遠不喜歡被別人碰,也不喜歡和人說話!”越描越黑才好。用餘光掃過秦沐由慘白到鐵青的臉,這招效果顯著啊!
歐揚晨不知為何羞赧了耳根,揚眉望向凌蕭遠,亦真亦假地問:“是這樣的嗎?”
凌蕭遠心口一緊,她嬌羞的樣子……寵溺地輕捏她嬌翹的鼻子,“你想我怎麼回答?”他不喜歡被別人碰,也不喜歡和別人說話,但她卻是例外。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
明知是戲,此刻她卻願意投身戲海,只渴望他那半真的寵溺,半真的情愫。
秦沐霍然起身,打破了此刻愜意的氣氛,眼中的妒火在燃燒,兩側的拳頭握緊,彷彿有打人的衝動。憤憤地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如有長袖,必是憤然拂袖而去的架勢。
歐皓天疑惑地眨了眨眼,半晌終於進入狀況,無奈地聳聳肩,本還奇怪妹妹一向不願與秦沐見面,今天竟會答應得如此爽快,原來想快刀斬亂麻。但……是真是假?分不清,不想的好。
“好好照顧我妹!”本想伸手拍他肩膀,念及他不喜歡他人觸碰的怪癖,還是收回了手,免得遭受臭臉,對著妹妹溫和一笑,“我去看看秦沐,回見!”喝酒鬧事是免不了了,千萬別吐他一身才好。阿曼尼西裝啊!
“送我回家,我沒開車!”秦灩跳出沙發,勉為其難坐豬頭的車吧,不願當高伏特的燈泡。對著歐揚晨做個鬼臉,轟趕著慢吞吞的歐皓天離開。
氣氛頓顯尷尬,他的手還自然地攬著她的肩,她卻不自然地掠了掠散落的髮絲,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喃喃:“謝謝……”陪我演這場戲。只是戲?只是戲!
“送你回家!”凌蕭遠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走出酒吧。
他想做的就是牽著她的手一輩子吧?
總在送她回家後,站在樓下看著那盞燈閃出光亮,然後安心離去。有時甚至因為思念她,而特意跑來看她屋內的燈火,很安心,很幸福!
一分鐘……二分鐘……五分鐘……預計中的光亮沒有出現。出事了?有宵小埋伏在暗處?念頭一閃,凌蕭遠雙拳緊握,焦急地直衝進公寓大樓。
歐揚晨癱坐在地上,尾椎骨刺骨的疼痛直牽至腰椎,她忍不住咬緊牙關,眼淚還是自動湧出眼眶。
好痛!
上樓後發現保險絲斷裂,平時她也自行修理過,只是突來的火星令她一失神竟跌下椅子。她直覺地想要爬向窗戶看他是否還在,只是疼痛令她絲毫不得動彈。
空間靜謐令人窒息,只有她因疼痛而發出的喘息聲在四周迴盪。費力拿出手機撥打120,突然覺得自己很脆弱也很孤獨。
此刻她想到的不是父母,哥哥,甚至不是秦灩,而是他,凌蕭遠。但他總在她急切想見的時候無法尋至。
她又一次找不到他!
“歐揚晨!”門外傳來急促有力的敲門聲。
她咬住唇瓣,努力想要扶著牆壁起身,卻又引起一陣劇痛。
“你在裡面嗎?揚晨?聽到我說話沒有?”敲門的力道更大,聲音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