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情報網羅皆混聚於此。
揚江最熱鬧的茶樓裡,人們正興致勃勃地談論著最新發生的趣事。
“聽說了嗎?前段時間當今的三公主終於跟寧丞相的公子解除婚約了。”一個大鬍子說。
“聽說了,”一個穿灰大褂的人接腔,“我說那寧天珞也真是,就算長成那樣,人家也是公主,皇上的女兒,娶回去可就一生榮華富貴吃喝不愁了。”
“此言差矣,”一個落魄書生樣子的人說:“千金難買心頭好,學生聽說寧天珞另有心愛之人,自是不能為了榮華富貴而另娶她人。”
“書生,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太鬍子取笑他說,“要是那公主看上的是你,你還不樂滋滋的做皇帝女婿去了?”
眾人一陣鬨笑。
“你等不要亂說,公主殿下豈是我輩所能企及…”落魄書生的臉又黑又紅一副惱羞成怒。
“書生,”灰大褂打趣道,“不如你去加入水月教,說不定有機會……。”
聽到水月教的名字,本來鬧哄哄地茶樓一下子安靜下來。
“來來來,我們喝茶喝茶……”大鬍子大笑著緩解氣氛,漸漸的,酒樓中人又慢慢恢復了交談。
穿灰大褂的人似乎知道自己說了不中聽的話,喝了幾口茶後便起身離開了。
他晃晃悠悠地走在街上,拐入一個偏僻的小巷。
“站住。”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灰大褂渾身打了一個寒顫,轉身回頭,只見一個著墨色衣衫的男子長身背風而立,面容俊逸神色冷然。
“啊,您、您莫非是水、水月教的大人?”灰大褂連聲音都在抖。
“大叔莫怕,我們只是好奇的路人而已。”一個帶著笑意的女聲插了進來,月白色衣裙流雲雙環髮髻,明亮的笑容似乎緩解了那男子帶來的涼氣,灰大褂感覺身上恢復了一絲力氣,“嚇、嚇死我了,原來您不是水月教的人啊…”
“大叔,你能跟我們說說水月教的事嗎?”女子笑著問。
灰大褂眼神有一絲閃躲,“姑娘,這水月教神秘莫測,手段狠絕,我也就是聽過些酒樓傳聞而已…”說完就想溜。
那男子一個側身擋住他的去路,一副得不到想要的訊息就不放他離去的架勢。
“大叔,今日我也在酒樓中,知道當時的情況,你只不過提了個名字就把大家嚇得夠嗆,試問,誰有膽量在酒樓去說水月教的傳聞?”女子不依不饒的問。
“這……”灰大褂知道自己今天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哎,真是禍從口出啊,姑娘,我若是隨便亂說水月教的事,給他們知道的話我就命不久矣了。”
“大叔,這裡只有我們三人,你不說我不說,他們又怎麼會知道?而且我既不知你姓甚名誰,又不知你家住何方,就算我去水月教告密,又去告誰呢?”女子繼續勸說道。
灰大褂似乎做了一番心理掙扎,終是說道:“好吧,看在姑娘你的面子上,我就說了。你想知道什麼?”
女子滿意的一笑,說:“所有你知道的有關水月教的事。”
“我一年前曾給一家酒樓做工,負責送菜配菜之類的零活。一次,我到倚紅樓送兩筐蔬菜,在後廚留的晚了,就直接在那裡睡下了。半夜我的時候,就見一個天仙似的女子,身後跟著兩排英俊的男子,全都白衣佩劍,倚紅樓的當家畢恭畢敬的請那女子進屋,說什麼恭迎教主大駕光臨,那女子笑著回答水月教有你如此能幹的下屬是我教之幸,然後就一起進了房間,你說,那麼多年輕貌美的男男女女共處一室,能幹什麼事?”
“他們竟然沒有發現你?”墨衣男子冷聲問道。
“我當時在茅廁裡,他們神仙似的一群人怎麼會注意那種地方?”
“還有別的什麼嗎?”女子問。
“其他的就是人盡皆知的事了,江湖第一邪教,行蹤飄忽神秘,手段陰狠等等的。”
“嗯,大叔謝謝你了。”女子笑著示意灰大褂可以走了。
等到灰大褂走遠了,女子這才說道:“文輕,找了這麼久,總算有點線索了。”說完,拉著司徒文輕,走出小巷。
這兩人正是南下江湖的曉唯和司徒文輕。水月教神秘的很,隱藏甚深,連司徒文輕這司徒世家的長子也對此知之甚少。兩人一路打聽收穫寥寥無幾,今日來到揚江,在茶樓中休息時,無意中聽到那灰大褂的話,於是當即尾隨其後,這才算是有了一點線索。
“你相信那人的話嗎?”在回客棧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