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沁開,涼意之中卻又夾著一股熾熱之氣,雙眉一斂,語氣中竟有了幾分佩服:“士別三日,真應刮目相看!當初在禁地授你凝冰訣,想不到短短數月間,竟讓你修煉出能與凝冰訣融合一氣的灼烈陽氣!實在令我驚訝!雲天河,你原本體質特異,如今更是內修仙功、外執神器,竟然還不知足?見我飛昇,便心生妒恨、一力阻止嗎?!”
天河怒道:“你——!我根本不是這樣想的!”玄霄哼了一聲,森然道:“你休要得意太早!我雖是沒有你融合陰陽的修為,但雙劍力量何其強悍霸道,若是全力施為,不遜於仙神之力!又豈是你們幾個黃口孺子所能抵擋!接招吧!”呼的一聲,身形倏然欺近,天河面前灼氣如海濤巨浪,洶湧撲來。一瞬間,一道暗紅色的劍影向胸口斬來!
天河氣息混亂,眼看羲和劍已至身前,腳下竟是一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身旁忽地傳來一股大力,被紫英硬生生拉開數步,躲過了這一擊。但這樣一來,紫英自己也已失卻攻敵之機,玄霄得勢不讓人,當下劍掌齊出,分襲二人,招數中更加渾厚狠辣。他口中說得狂妄,實力卻是絲毫不遜,當真猶如天神下凡一般,霸氣縱橫,神威凜凜。天河和紫英經歷過不少苦戰,卻是任何一次,也比不上今日之戰的險惡,幾乎是舉步維艱,劍上的招數全然被對手所剋制,身法亦漸轉散亂。兩人拼力抵抗,卻是隻有招架之功,絕無還手之力,想要回擊一招,也是不能。再撐片刻,二人情勢幾乎已山窮水盡,眼看數招之內,便將敗落無疑。天河心內又一次瀰漫起絕望之意:“難道,我們就這麼敗了?菱紗怎麼辦,她……”不自覺向菱紗望去,猛然之間,神色鉅變!
只見那邊,韓菱紗被夙瑤步步緊逼,已退到平臺一角。當天河向玄霄出手的那一剎那,她情知三人不肯罷休,面容一緊,當即也挺劍向菱紗攻去。兩人相鬥,結果可想而知。夙瑤在派中修行,已有近三十年之久,她資質雖不甚高,可為人好勝,便是當了掌門之後,仍是修煉不輟,對瓊華派的劍術心法更是畢生浸淫於其間,道行之高,豈是像菱紗這樣一個入門不久的女弟子可比?何況菱紗並未真正修習瓊華派的武學仙術,更何況此刻菱紗體衰力弱,而她手上,拿的又是時刻在消耗菱紗元神的望舒劍?!
夙瑤將菱紗逼到臺邊,情知自己勝券已握,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微笑。她方才與菱紗動手,一招一式都極有分寸,絕不至傷了她的性命,否則若是菱紗一死,飛昇大業,豈不是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她如此作為,只是意欲消耗菱紗體力,待到她無力抵抗之際,立刻出手擒下,以她為人質,威逼天河等人罷手。眼看菱紗招數越來越緩,面上得意之情更甚,望舒劍寒光大盛,叮叮兩聲輕響,菱紗雙手短劍已被磕飛,她手腕一酸,臉色又是一陣慘白,身子斜靠在臺邊石欄上,竟已無力動彈。夙瑤搶上身來,伸指便向她胸前穴道點去!
突然,身後風聲大作,一個憤怒到極點的聲音大吼道:“住手——”
夙瑤猛然轉身,只見雲天河身子騰空,已撲到自己面前,右手長劍斜劈下來,左手卻向望舒劍劍柄抓去。夙瑤上次險些被他奪劍得手,心下羞怒之餘,已有防備。見他今日仍是如此招數,不由得微微冷笑,身子一側,望舒劍順勢一帶,天河左臂上,登時被劃開了一道三寸長的口子!
“天河——!!”一串鮮紅的血珠灑落在臺上,同時落地的,還有紫英和菱紗悲痛的呼聲。
夙瑤一招得手,正暗自得意時,卻見天河眉頭皺也不皺,懾天劍刺到身前,劍尖猛地轉向,斜挑向夙瑤右腕。夙瑤大驚之下,剛欲回劍相抗,卻見天河左掌又出,全然不顧傷臂劇痛,直拍向自己胸口,她萬沒想到天河受傷之後,還是如此頑強,驚惶間抽身欲退,右腕驀地一緊,只見天河那隻本該擊向胸口的左手,居然中途突然變向,抓住了自己。右手上登時一麻,不自覺鬆開瞭望舒劍。天河左手急放開來,翻腕一握,已將望舒劍奪在手中。右手懾天劍一橫,將夙瑤逼開數步。這一套招式倒也並不十分巧妙,只是來勢古怪,大出人意料之外,更兼快得出奇,從出劍到奪劍在手,只不過是一撲之間。天河那一次奪劍不成,這些日子來頭腦裡翻來覆去思考的這一撲一奪,便是為了今日這一刻。任是夙瑤修為再高、經驗再豐,猝然遭襲,也不覺著了天河的道。
天河甫然奪下望舒劍,身子尚未落地,身後炎風已至,夾著慕容紫英的驚叫聲:“天河,當心——”
天河方才為奪下望舒劍,已然耗盡全身體力心神,此刻身子尚未落地,哪裡有機會躲開玄霄背後斬來的這一劍?眼看天河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