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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鶼鰈

彭蠡先生拿手拂過沒個士子的臉龐,眼中含著淚笑道:“真年輕啊,老夫如果年輕力壯,也定然會投筆從戎,爾等放心,老夫即日就會親自走一趟汴梁城,當今天子也做過老夫幾天學生,覲見之時定要將你們的身份分說明白,萬萬不可當一般軍卒等閒視之。”

張方平陰測測的說道:“我早就說過,軍中全是目不識丁的莽夫斷然不能成事,想要機變,想要勇猛,如何少得了士子加入,自古以來,能做大事者,非胸有謀略者不能成事。

雲崢他們既然要成立少年軍,正和老夫之意,大宋百萬軍兵,整日裡只知道懵懵懂懂的混日子拿錢糧,知道保家衛國者是極少的一部分,比如環州西軍,比如定邊軍,他們才是大宋的脊樑所在。

既然要以文馭武,不如駕馭的更加深入一些,老夫以士子為骨,猛士為肉,不信打造不出一支蓋世強軍來,要世人看看,怎樣才是真正的軍伍。

你我遠追漢唐,細思之後就會發現,戰場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將軍的謀略的作用遠超勇猛的作用,慶曆新政失敗了,改造強軍之聲就從我蜀中發起!”

劉玉成也沉聲道:“雲崢,茲事體大,你萬萬不可懈怠,一旦少年軍不成,明公就會受到四面八方的打擊,蜀中精英也會一蹶不振。”

雲崢拱手道:“操千曲而後知音,觀萬劍而後知兵,雲崢已經看遍青塘雄兵,西夏獸兵,雖說遼國大軍未見,但是,在喀羅川我見識了大軍交戰,一方是角廝羅,一方是沒藏訛龐。他們用兵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但是最主要的卻是一個將軍對戰局的控制,西夏人戰敗,卻退的如同江海回波。義無反顧。青塘人勝了,卻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雲崢還需要多學習,摸索,甲子營還需要經歷幾場真正的大戰才能變成強軍。”

“艱難困苦方能玉汝於成,你們只要不驕傲,不自滿,老夫認為出現一支少年強軍指日可待,凡你少年軍所需,老夫定會優先供給。”

有通判的這句話。此事已經成了八成,一府之中知府為尊,通判為監督官,提刑司就在他的掌控之下,雖然他也受知府節制。但是論到和京中通話,通判的話音更高一些,因為這些人一般都是皇帝潛邸時的舊人。

事情敲定,諸位學子學著雲崢的樣子,一起敲著欄杆大唱這首滿江紅!甲子營軍士也跟著附和,往日裡悲傷纏綿的十里亭被籠罩在一片慷慨激昂的歌聲之中。

蘇洵受眾人委託,執筆為記。當下就有書齋的老闆搶著拿走這篇《十里亭記》打算刻成木刻懸掛在十里亭,以為後來者記之。

天色漸晚喧鬧聲不絕,甲子營軍士入驛館,明日由梁楫,彭九帶隊返回都江堰營地,太守大醉。通判大醉,彭蠡先生大醉,蘇洵也大醉……

陸翁看著越喝越清醒的雲崢,指指焦灼不已的陸輕盈,就呵呵笑著扶著自己的壽山杖回了陸家。雲崢揹著因為偷酒喝早就喝醉的雲二,懷裡抱著年幼的蘇軾,只有蘇轍是個好孩子,還能牽著雲崢的衣角踉踉蹌蹌的往馬車邊上走。

把喝醉的周同從牛車車轅上推下去,雲崢把雲二和蘇軾扔上牛車,有把陸輕盈橫抱起來放到馬車上,拍拍醉眼迷濛的憨牛,讓他驅趕著牛車往家走,這還是家裡的那頭大牯牛,哞哞的叫喚一聲,大青馬就甩著尾巴走了過來,和大牯牛一起慢慢的往家走。

客人不必管,自然有小吏將這些喝醉的人送回去,有誰會知道,十里亭一場歡宴,竟然醉倒了整個成都。

陸輕盈趴在雲崢懷裡,死命的哭泣,腦袋鑽到雲崢的懷裡用死力往進頂,雲崢輕輕地撫摸著陸輕盈的肩背,哄孩子一樣的輕輕低語。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家門,老廖和臘肉在門口歡迎家主回家,雲崢抱著哭的渾身發軟的陸輕盈往家裡走,對老廖和臘肉說了聲:“我回來了。”彷彿他只是出門去溜溜腿就回來了。

這一句話,頓時就讓老廖,臘肉嚎啕大哭起來,家主不在家,整個雲家都沒了笑臉,臘肉牽著雲崢的袖子不斷地搖擺埋怨,問他怎麼才回來。

雲崢沒辦法說,因為說什麼她都會如此,臘肉這時候就是在發洩自己的感情,說的話和腳底下雲三的嗚嗚嗚聲沒有區別。

跨進大門就看見笑林和花娘站在一起,一個拱手,一個蹲禮,雲崢看了一眼花娘依舊梳著風流寡婦頭就嘆息一聲說:“你們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驚喜嗎?就算不是抱著自己的孩兒來迎接我,花娘好歹挺著大肚子見我才好啊,時間過去大半年了,你們竟然浪費掉了這麼多美好的時光,算算你們的年紀,還有多少時光可供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