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美貌的處子在皇宮外面就是一個好人家閨女的標誌,但是如今出現在一個被皇帝極為寵愛並且一夜之間連升十級的嬪妃身上,就成了大笑話。
曹皇后非常的確定,自己的皇帝丈夫就是在拿這個可憐的女子在做人樣子和朝臣爭鬥,不管以後爭鬥的勝負如何,這個女人已經死定了,那些朝臣在失敗之後一定會反撲的,到了這個時候,自己的皇帝丈夫只需要將這個可憐的女人丟擲去就足夠熄滅那些朝臣的怒火了,這是一種政治智慧,皇帝經常在用這樣的法子,她見得多了,郭皇后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不管她以前多麼威風,如今還不是留在暗無天日的冷宮裡夜夜嚎哭?
想到這裡的曹皇后悲憫的看看依舊對自己陪著笑臉的林氏,頓時就沒了對付這個可憐女人的想法,短短几天的歡愉和榮耀換來的是一輩子的悲慘命運,自己就不要再落井下石了,作為將門的虎女,這點心胸曹氏還有。
一大群人鬧哄哄的趕來,又鬧哄哄的離開,林氏一直陪著笑臉站在紫竹軒的門口恭送,不管人家臉上的嘲諷之色多麼濃重,她依舊憨笑如昔,這一招是和雲崢學來的,雲崢曾經就說過:“憨厚的人別人總會對你少幾分戒備和寬容的。”
快兩個月了,皇帝除了去皇后那裡總是在紫竹軒安寢,來的時候也很少說話,只是疲憊的躺在林藍藍教人做的躺椅上,有時候還會頭疼,把腦袋擱在椅子背上讓林藍藍給他按摩太陽穴,休息夠了就會躺進一個浴桶裡,他很喜歡浴桶的味道,這不是好木料做的,但是很新,熱水浸泡的時候有淡淡的松木清香傳過來。沐浴過後總能快速的進入夢鄉。
林藍藍從來沒有要求皇帝寵幸自己,其實她自己也很迷茫,將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給權利作為交換,對她來說這是一種很深的傷害。或者說是一種屈辱。
花花活的自由自在,驕傲的就像一隻最美麗的狐狸,臘肉活的清純可人,不管是誰見到她都會讓她三分,至於——陸輕盈,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這才是女子最大的幸福。
而自己,說到底不是嫁給了人,而是嫁給了權利!
趙禎今天變得很反常,臉上的憂鬱之色更重,躺在椅子上直愣愣的看著星空。這位天下第一人今天似乎有無數的苦楚淤積在心裡,不管他有多麼強大的權勢,如今也是一個可憐人。
林藍藍自然知道這樣的男人該如何招呼,花娘曾經教過她的,所以她沒有說話。只是拿手託著下巴陪著這個男人一起憂鬱,到了這個時候,作為男人一定會問起女子為何會憂鬱,這樣的舉動不是因為男人有禮教,而是因為男人想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比自己更慘,好從中獲取一點點虛假的安慰,林藍藍不認為換成皇帝就有什麼不同。
趙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朕為朝政憂慮。你一個婦人女子有什麼事情好憂慮的。”
林藍藍如夢方醒道:“剛才見陛下看著星空,臣妾也有所思,東京汴梁城的星空沒有豆沙縣的星空好看,妾身還是小女子的時候,父親就抱著我看星空,告訴我天空其實是一個很大的棋盤。漫天的星斗其實就是一枚枚的棋子,只是不知道是誰在下,剛才見官家對著星空發呆,還以為您在下棋呢!”
趙禎聽了林藍藍的話語之後笑的非常開心,拿指頭按了一下林藍藍的鼻子笑道:“天作棋盤星做子誰人可下?”
“自然是您。也只有您才有資格用天做棋盤,日月星辰做子,只是您的棋局過於深奧,妾身看不懂,也幫不上您的忙,小時候我父親要教我下棋,妾身總是學不好,妾身還是更喜歡刺繡和做飯。”
趙禎收起笑聲陰冷的說道:“不會下棋,或者下不好棋這就對了,女子的職責就是相夫教子紡織做飯,能讓自己的相公孩子穿暖吃飽就是好女子,學什麼琴棋書畫,一個個為了獻媚都忘記了女子的本分。
朕的母親哪怕流落市井,也能依靠一手好繡工養活我的姐姐,沒有丟我皇家的顏面,你看看現在宮裡的女人,除了你之外,她們要是流落市井,除了能在青樓混一口飯吃之外,還能做什麼?衣食唯恐不夠華美,琴棋書畫唯恐不精通,填點小詞,做點小曲就以為自己是蓋世才女?”
趙禎的話說的非常的陰毒,至少林藍藍就聽得出來皇帝對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非常的不滿,不管是大臣還是後宮的嬪妃。
既然皇帝不開心,林藍藍就沒心沒肺的講起自己小時候的趣事來,甚至將自己和同伴去白雲禪寺進香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陛下,您不知道啊,那個五溝禪師長得肥極了,不但吃肉,還喝酒,妾身帶著倆擔精米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