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見韓琦終於忍不住發問,就嘿嘿笑著道:“其實都是閒的無聊,再加上最近家裡什麼都不順心,所以看誰都不順眼。”
狄青忍不住笑出聲來,雲崢這樣潑皮似的說話方式,自從寇準死了之後再也沒人這樣說過話。
朝堂地下吵翻了,《市易法》和《方田均稅》這兩道法令一旦被掀開之後,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穿著朝服,躺在龍椅上的趙禎似乎睡著了,鄒同小心的搖晃著蒲扇為皇帝扇涼,太子趙旭坐在一張矮几後面兩手託著下巴,失神的看著吵成一團的群臣。
這這樣的場景,其實就是大宋朝堂的常態,在趙旭的身後還有一個小小的空間,那裡垂著珠簾,珠簾後面坐著盛裝的皇后……
外面的天空響晴響晴的,太陽毒辣辣的照射著大地,還未到中午,大殿裡的冰盆子就已經換了兩回,雲崢從懷裡拉出來一截蘆葦管子,含在嘴裡吸了一大口,剛剛和別人吵完架,有一口冰涼的酸梅湯喝確實沁人心脾。
其實沒人指望能從朝堂上獲得一個真正的決定,哪怕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令出多門之後,什麼命令都會變成狗屁,皇帝的命令會被打幾個折扣之後執行,因為皇帝已經沒有精力去管那麼多的細節。
皇后的命令有時候能夠被執行,有時候沒有人理睬,執行不執行的那就要看負責執行的官員是不是和皇后蹲一個戰壕的。
至於中樞的命令,普遍會被執行,不過效果也不好,因為中樞的命令往往和皇后的懿旨有衝突。
到了這個時候,封疆大吏的職權反而是最重的,因此幾個勢力方正在如火如荼的爭奪那些封疆大吏,希望能夠獲得他們的支援。
吵了一早上的架之後,大朝會終於結束了,不是那一個人下令結束的,而是因為午時的鐘鼓聲傳來了。
鄒同面無表情的和八個太監扛著皇帝的龍椅離開了大殿,緊接著太子也跟著他父親走了,至於珠簾後面盛裝的皇后早就不見了蹤影。
種諤拿勿板扇著風指指大殿道:“你們就是這樣進行朝儀的?”
雲崢鬆開嘴裡的蘆葦管子笑道:“是啊,國家大事就是這樣制定出來的,你是外臣沒見過吧?”
種諤皺眉道:“那你能告訴我你們今天激烈的辯論了一個上午,到底弄明白什麼事情了,還是下達了什麼有用的命令了?”
狄青和雲崢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大笑道:“什麼都沒解決,什麼都沒發生。”
種諤若有所思的道:“在環州我最大,如果我不理睬什麼徐禧,沈括之類的小人物,把環州儲備資財用來修建橫山城,你們說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雲崢想了一下道:“朝廷會大怒!”
種諤點點頭道:“大怒之後呢?”
狄青笑著看看種諤道:“還是大怒!”
“就這麼一直大怒下去?”
雲崢點點頭道:“是啊,會一直大怒下去,直到我們大家全部對你這件事厭煩之後,才會重新換一個大怒的目標。”
種諤點點頭朝雲崢和狄青拱手道:“我這就趕回環州去修建橫山城,您二位多在朝中幫我分解一二。”
狄青道:“我們之所以會被留在京中,陛下的意思就是要把我們陷入到無休止的扯皮之中,讓我們沒有精力去幹別的事情,你在外面能幹事就趕緊多幹點事情,莫要管朝中的事情,短時間內,沒有人會去理睬你的。”
種諤苦笑道:“等我修建完橫山城之後,恐怕也逃不掉回京扯皮的命運,兩位現在就可以為我佔一個好位置了,到時候我們去大宋的金殿上扯皮。”
雲崢只是哈哈大笑,狄青的臉卻黑的像是一塊煤炭,種諤懶得再說什麼事情,今日被雲崢和狄青強拖著來參加了一次大宋的大朝會,他就立刻明白這兩個人對自己修建橫山城到底抱一個什麼態度了。
西城門送走了一刻都不願意停留的種諤,雲崢因為在大熱天喝了幾杯酒的緣故渾身燥熱只想回家好好的洗個澡,然後在一個陰涼的地方好好睡一覺。
在薄荷水裡洗過澡之後全身清涼,胡亂給身上裹了一條長衫就準備去花廳睡覺,內宅花廳的時候發現花廳裡有很多的人,陸輕盈穿著全套的誥命服端坐在椅子上,一板一眼的對花廳裡站著的婦人說著官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