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二和輕柔他們現在應該到陸家的桃園裡了吧?”雲大坐在臺階上,抱著膝蓋看著黑漆漆的牆頭問正在連線繩子的蒼耳。
“早就該到了,雲大,一會這些狗日的不講道理,咱們是不是殺出去?有你弄得那個東西,我覺得咱們能一直殺回豆沙寨。”蒼耳把手裡的繩子扔在地上,用一隻腳踩著繩子,手裡抓著一頭,將剛才打的繩結徹底的栓死。
繩子很細,被他在院子裡密密麻麻的栓了好幾道,有高有低,這本來是提防野豬的法子,被他用在雲家的院子裡了。
軍隊裡都是些什麼人云崢太清楚了,就算是那個侯如海還能想著豆沙縣的情分幫雲家一把,雲家也絕對避免不了破財的下場,現今之計,先把事情弄大,超出軍隊那些人的預料,這才是活命之道,現在家裡只有自己幾個人,打一架雲崢並不害怕,彭蠡先生留在雲家只會壞事,老人家除了大聲的呵斥幾聲之外沒有任何作用,嚇不退這些滿腦子想著發財的丘八。
現在的成都知府官職不大,沒有權知永興軍的本事,但是在大宋文官的職權往往要比武將大的太多,永興軍的將主,見了平級的知府,也需要執禮相見,現在就看知府和魯清源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翻牆的人很多,不過在翻過牆之後,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就不斷地呻吟,顯得極為痛苦,竹籤子扎穿腳底板,這樣的痛苦一般人忍受不了。至於掉進陷阱的人,蒼耳他們就熟練地蓋上草皮蓋子,等著下一個倒黴蛋掉進來。
不理睬那些扔掉武器抱著腳慘叫的軍卒,用繩子捆成一長串,搭起高高的架子,一個個都吊在架子上,不算高。外面的人剛好能看見罷了。
知府,魯清源,陸家其實都是靠不住的,不過有一個人一定能靠得住,那就是寒林,這個該死的老道要是不知道雲家會倒黴才是怪事,雲崢甚至懷疑這一幕其實都是這個該死的老道搗鼓出來的,想要雲家人的性命還不至於,自己狠狠地嚇唬了他一次,他要是不還回來才是怪事。
孃的。笑林就是軍隊裡武將出身。看樣子官階還不低。普通的小卒誰去關心檀淵之盟和送給西夏的歲幣?四十年前訂立的盟約關他屁事!
武將能輕易地離開軍隊?這傢伙臉上連金印都沒有,狄青的臉上都有,他怎麼可能會沒有?這傢伙要不是朝廷的密探都他孃的出鬼了,說不定還是世襲的那種。
根本就是在欲蓋彌彰!老孟頭他們要是有這樣的本事。早他孃的造反了,指使軍隊如同役使牛馬,他們敢靠近軍隊十里之內嗎?
大門被撞得咣咣直響,為了大門不至於被撞壞,雲崢讓蒼耳猛地抽開門閂,結果就是六七個抱著大木頭準備一下子將門撞開的軍卒滾葫蘆一樣的滾了進來,還有一個被大木頭壓住腳踝,殺豬般的慘叫。
沒有羽箭射進來,雲崢的心裡更加的安定。衝著外面大聲喊:“臭道士,你有完沒完?玩笑也要有個程度!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把他們都殺光,你知道的,我有這個能力!”
那個穿著鎧甲的指揮使謹慎的走進雲家。驚疑不定的看著雲崢,因為到了現在雲崢似乎還是沒有束手就擒的打算,現在聽到雲崢說要把他們都殺光,步子邁得更加的小心,他現在只想擒住雲崢,其餘的事情以後再論。
“不出來是吧,那我就動手了,最後給你一點機會,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殺光他們,然後流浪天涯,當不成官,我還當不成強盜?一,二!”
蒼耳他們手裡的火藥棒已經點著了,只要雲崢一聲令下,立刻就會扔進軍陣群裡。
“住手!”寒林陰著臉從雲家的花池裡走了出來,手裡拎著一個碩大的包裹,包裹上還在不斷地往下淌水,蒼耳惱怒的看著寒林,平日裡把他當自己家人看,沒想到這些事情果然和雲大預料的一樣都說是他搞出來的。
“滾回軍營!”寒林陰冷的對那個指揮使吩咐了一句,就把包袱扔在臺階上,坐在雲崢對面說:“雲崢,現年一十七歲,身高五尺八寸六分,面白無鬚,有一幼弟,名叫雲鉞,年僅六歲,雲崢娶妻陸氏,官至承奉郎。”
雲崢瞅著那些軍卒從架子上將傷兵解下來,又從陷阱裡把掉進去的人拉上來,悄無聲息的走出了雲家,又側耳聽著馬蹄聲遠去,這次問寒林:“有什麼不對?”
“你的身份!我就想知道你的身份!笑林說你世居豆沙縣的豆沙寨,寨子裡的那個死老頭子說你就是寨子裡的孩子,還有一堆婆娘說親眼看著你們兄弟出生!我暗地裡抓了一個瘸子逼問,他寧死都不改口,向周邊的人打聽,他們對你最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