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
生老病死好明白。愛別離苦就是相親相愛的人往往分開,恨憎會苦就是不喜歡的、煩的、恨的人往往相遇、相伴,求不得苦就是想得到的東西得不到,五陰熾盛苦就色、受、想、行、識五種*很強烈,如火一樣燒著人,使人感覺很苦。
這些苦前四種主要是*的,由*轉為精神。後四種主要是精神上的,而愛苦、相思苦往往與恨憎會苦相伴。也派生出求不得和五陰熾盛苦。所說人生是苦,不是說人生沒有一點不好的,只是說有這五種苦,誰都免不了,不論男女、老幼、貧富、貴賤……”
“大師,您說這種痛苦誰都避免不了,那麼聖人是如何規避這些劫難的?朕聽說聖人能夠開宗明義,喜樂萬萬年,卻無煩惱這是真的嗎?”
“貧僧三年來遊歷天下,所見所聞者無不充滿痛苦,見不到人世間真正快樂的人,越是智者就越發的痛苦,看得深遠之人痛苦憂懼往往就會加倍的找上門來,無人能夠得解脫。”
趙禎笑著點點頭,對面前的這位高僧很是禮遇,趙家人其實不太信佛陀,他們的祖廟裡供奉的也都是道教祖神,面前的這位僧人卻不由他不尊敬,正是這位僧人揹著一把怪模怪樣的鏟子一路遊歷,一路救死扶傷,包拯在應天府發現這位僧人救濟災民不遺餘力,寧願自己嚼食草根也要把省下來糧食給那些飢餓的災民。
他將應天府的僧人和寺廟組織起來,組成了龐大的救災團,在災害最嚴重的時候給了官府最大的助力,如果沒有他們的鼎力支援,好多災民根本就等不到雲崢從廣南運來糧食。
所以包拯就上書皇帝,要求皇帝嘉獎這些在救災中發揮重要作用的僧人。
趙禎原本沒有在意這位僧人,只想三言兩語嘉獎之後就讓僧人離去,等他和僧人會面之後。才發現這位胖胖的僧人真的是人間的一位智者,言語間很有道理,和自己見過的其他僧人有著本質的區別,於是不知不覺的就多說了兩句。
“陛下。大事不好,文信侯發狂了!”鄒同匆匆的走進大殿之後氣喘吁吁的道。
趙禎愣了一下道:“發狂?他如何發狂?又因何會發狂?”
鄒同跪在地上快速的道:“文信侯原本好好的等陛下召見,還和平章事,參知政事交談,也沒問題,聽說還和自己的老師魯清源訂好明日去拜訪的約定。
結果文信侯走錯了步花廳,該走左面的走右面去了,被他老師魯清源糾正過後就打算重新走左面,結果監察御史劉度等人就開始指責文信侯,話語不中聽。結果文信侯就發狂了”
趙禎皺著眉頭問道:“結果如何?”
“六位監察御史生死不知……”
“什麼?”
趙禎大驚失色,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事態會如此嚴重。想立刻趕過去瞅瞅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監察御史死了,這絕對是大宋黃巢自立國以來最大的醜聞。
想到這裡就對僧人道:“五溝大師,請你暫且去相國寺休息。改日再聆聽大師*。”
五溝和尚站起來合十雙手施禮道:“善哉,善哉,貧僧到底晚了一步,以致釀成如此慘禍。暴戾之毒已經深入骨髓,但願我佛慈悲能保佑他安然度過劫難。”
趙禎看了一眼五溝和尚道:“大師何出此言?”
五溝再次施禮道:“貧僧此次入京,並非是為了陛下的嘉獎,而是為雲崢而來。早在蜀中的時候,雲崢心中殺人的*已經非常強烈,他解決事情的方式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只是後來跟隨彭蠡先生讀書,用聖人的微言大義勉強壓下心頭的惡念,如果他一心讀書。書中的仁善意自會慢慢彌平他胸中的殺意,可惜他就去了西夏,貧僧擔心他製造殺孽匆匆的跟去了西夏,結果晚了一步,他在西夏已經造下無邊的殺劫。
回到大宋之後。貧僧待與他說法解他心魔,卻偏偏遇上崆峒山盜匪,稍有好轉的雲崢又率部與盜賊廝殺,崆峒山一戰,屍積河谷,以致水流不通。
貧僧前面的努力全部白費,當時的雲崢堪稱一個專司殺人的修羅王,他心中的殺意滔天,幾乎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回到蜀中,貧僧與他朝夕相處三月有餘,日日誦經*,在此過程中他還誕育了一個孩子,於是乎他感念佛恩,部下代替他剿滅了蜀中盜賊,造福蜀中百姓,如此殺劫與他無干。”
趙禎不等五溝說完,冷冷的說道:“結果他去廣南平叛,在屍山血海中又變成了一個殺人魔王?”
五溝點頭道:“正是如此,貧僧在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