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確實是在吃飯,沒有閒聊。沒有喝酒,也沒有飲茶,就是劉縣丞把包子吃多了總是打嗝,梁琪還非常過份的讓臘肉幫她把剩下的一籠包子裝到食盒裡,她走的時候要帶走。
雲家的舊竹樓只要不過冬絕對是一個飲茶的好去處,寬大的平臺擺上瘸子做的矮桌,享受著徐徐的微風。看著翠綠的遠山近樹,五溝和尚立刻就口占一絕:“正是花開月媚時,清風作伴好吟詩。沽來米酒酬春色,醉也陶情樂自知。
呵呵,今日總算知道人該吃什麼樣的食物,小小庖廚竟然精妙如斯,小友有這手本事,天下之大何處不可立足。”
雲崢搖著頭給客人斟滿了茶水說:“活命容易,想要活得舒心自在就難了,滾滾紅塵中總是多了幾分繁雜,勞心勞力都不可取,我只願如同天上的白雲,舒捲自如,任我東西就好。”
梁老爺搖頭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你的本事大了,自然就要多承擔一些責任,這世上多得是庸庸碌碌之輩,好不容易出現一位高才,自然需要引導世人前行,給他們創造吃飯的機會,給他們創造穿衣的機會,還要保證他們的安危,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總會有很多人會因為你而受益,且不論好壞。”
劉縣丞指著滿寨子的蠟染綢布,指著遍地的牛肉片子大聲說:“什麼叫做民生,在我老劉看來能填飽肚子,能穿在身上的就是民生,不像諸位都是學富五車之人,老劉乃是一介粗人,被時事轟推到了縣丞的位子上,發現一位高才,就要往死了用,只要能讓豆沙縣富裕起來,俺老劉給你磕頭都是應該的。”
“哼!如果不是你自從上任以來算得上兢兢業業,克勤克儉,處處為百姓著想,比起前任縣令還要能幹幾分,你焉能活到今日!”
笑林道士今天的脾氣很不好,看誰都不順眼,不過雲崢很好奇他這樣*裸的威脅劉縣丞,劉縣丞居然不在乎,並且面有得色,這傢伙到底是什麼身份,以後要弄清楚才是。
“不說這些煩惱的事情,我們談點正事吧,梁先生,不知您一次能吃下多少牛肉乾這樣的貨物,在下有一個計劃需要借重先生的門路。”
“一萬斤!一個月一萬斤,這是老夫能力的極限了,牛肉乾的價值不菲,佔用的流水太多,再多就恕老夫無能為力了。”
“其實這就足夠了,一頭千斤重牛,殺出來的肉也只有八百斤,煮熟之後就會減重四成,也就是說一頭牛隻會出不到五百斤的熟肉,而後再曬乾,再去掉四成的水分,一頭牛能產三百斤肉乾,事實上到現在我一個月是沒有辦法提供一萬斤肉乾,那需要三十頭牛,但是,半年之後,這個數字可能會大大的提升,一個月就算是出五萬斤肉乾都不奇怪。卻不知先生能收購多少?”
雲崢的一番話讓劉縣丞驚訝地話都說不出來,老天爺,一斤牛肉乾如果少於十文錢那就想都不要想,一個月的流水就是十萬錢,半年後就會有五十萬錢,一年六百萬錢,老天爺啊,雲大是怎麼弄出這樣的大生意的?
梁老爺的面孔也不由得微微泛紅,鼻端上沁出一絲油汗,至於梁琪就更加的不堪,汗水如同雨水般的從額頭往下淌,這樣大的生意,幾乎要追平梁家的主業絲綢生意了。
梁先生想了好一陣子才喟然嘆道:“梁家主營絲綢,靠著絲綢的營生已經養活了梁家三代人,想要接下牛肉乾的生意,必然就會減少絲綢的投入,哪怕牛肉乾生意賺的多些,梁家也不會放棄自己的主業。五萬斤肉乾的話請恕老夫無能為力。”
雲崢點點頭,這一點並沒有出乎自己的預料之外,梁家的能力透過上回的蠶繭大戰已經摸出來了一些,自己之所以拉上樑家要做牛肉乾生意,其實這就是對梁家的一種補償,大繭的價格一旦漲上去了,就很難回落,信譽的力量是長期的,而且充滿了不確定性,既然是自己從人家身上剜下來了一塊肉,那就有責任幫人家補上。
“其實我不需要先生一次性的全部付給我銅錢,布帛,鹽巴,茶葉,鐵鍋,陶瓷,藥品都可以,代替銅錢,我想這樣一來就不會佔用先生過多的流水,交易起來也會非常的輕鬆。比如這次的交易,我希望是鹽巴和麻布。“
梁先生緊繃的臉上頓時就有了笑意,對劉縣丞說:”劉兄,梁家的鹽引應該還有很多的空額,瀘州的井鹽池子梁家也有一點股份,所以鹽的來源不缺,就是不知劉兄是否准許小弟運這麼些鹽進豆沙縣。“
劉縣丞想了一下道:”可以,但是咱們需要有言在先,你的鹽只能交付給豆沙寨,不能在豆沙縣售賣一兩,否則對韓家那些鹽商不好交代,畢竟,他們才是有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