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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緣故,紅漆顯得十分斑駁,有些還打著卷兒,估計過不了幾天也會落了下來。強烈的陽光順著窗玻璃照射了進來,把屋子照的明亮而又炎熱。老伯順勢過去將窗簾拉開,頓時將陽光堵在了外面。春桃注意到這窗簾是淡綠色的,上面還有朵朵小花漂亮極了。如果這屋子有什麼吸引他們的地方,那就是這幅簡單的窗簾了。

雖然有點的勞累,但是似乎到達目的地的興奮令他們渾身充滿了力量。陳賡生和富貴華沒有躺在平整的土炕上休息,而是幫老伯收拾院子,春桃也力所能及的幫著做飯,三個孩子也不閒著,跟在大人後面忙這忙那。院子裡的幾個人望著他們友好的招呼一聲又走開忙自己的事情了。老伯對陳庚生這院子裡很多人都很友好,陳庚生已然感覺到了。晌午的時候,飯菜已經準備停當,春桃和做飯的女人將一大桶肉湯和幾盆菜抬到了老伯牽過來的毛驢車上。也許是日漸勞作陽光照射的緣故,也許是天生就有著這般的膚色,在春桃的印象裡這個做飯的女人是她見過的臉最黑的女人了。她已經在心裡給她起了一個名號“黑臉女人”,但她並沒有這樣叫出來而是尊敬的稱呼“大姐”。

開飯的時候到了,卻並沒有多少人過來就餐。陳賡生詫異的問著老伯,老伯告訴他這裡的人除了幾個夥計,家家都是自己做飯,剛才那些人許多都回各家吃飯去了。陳賡生一邊吃著素炒白菜,辣子炒雞肉和玉米麵饅頭。一邊聽著老伯介紹趙掌櫃,他思忖著這樣的人該長得怎麼樣呢?是什麼脾性呢?春桃已經熟悉的拿起了黑臉女人用的大黑茶壺,給每個人一一倒茶水,儼然像這裡住的人,一點也不認生。

從交談中陳賡生得知,一年四季趙家莊要招呼許多不認識的人,走南闖北的,只要敲開了趙家莊的大門,趙家莊的人從來都不多問,想住多久,趙家莊的人從來不願多管。因為趙掌櫃吩咐過,天南地北交的就是朋友,只要進了趙家莊的大門,就是趙家莊的朋友,是趙掌櫃的朋友。因為趙掌櫃的這份豪爽,這些年他交到了不少朋友,有做生意的、有當差的、有當兵的,可謂是人員繁雜。老伯說的是地道的新疆話,和普通話差不了太多,陳庚生能聽得懂,但是陳庚生的湖南話老伯聽著卻有點費勁。陳庚生知道他是趙家莊子看守宅門的,幹了二十多年了,院子裡住著大大小小上百戶,都是趙家老爺子和子女及孫子女以及一些親戚朋友,算下來有四百來號人。他們種地、養羊、餵馬、做生意,方圓上百畝地都是他們家的。永祥即房東太太的弟弟,前些年是他們家的長工,因為救了趙掌櫃心愛的長孫的命,趙掌櫃就給了他三四十畝地、借了一點錢,他便慢慢的發了起來,鄉下比較偏僻人也少,他們一家人就一直住在趙家莊,相處的還不錯。

天漸漸暗了下來,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陸陸續續回家。陳庚生看到穿著長袖褂、扎著綁腿的男人們三三兩兩的進了屋子,女人們也說說笑笑的走了進來,還有許多小孩子也嘻嘻哈哈的跟在後面。他不認識房東太太的弟弟,不停的在人群裡張望。老伯是個熱情的人,指著最後進門的一男一女告訴他,那就是他要找的人,順便將兩人叫了過來。永祥夫婦管老伯叫趙叔,聽陳庚生說認識他的姐姐有點奇怪,姐姐一直住在甘肅張掖,不可能認識湖南老鄉,經過陳庚生和富春華一番解釋,兩人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熱情的把他們招呼進了自己的房子,不停地問這問那。

陳庚生和春桃一一回答著,他們幾乎把看到的、聽到的都說了出來,最後還掏出了一封信,房東太太寫給永祥的信。永祥媳婦不認識字,永祥就唸給他聽,都是屋子出租又賺錢了,孩子上學書唸的好不用擔心之類的好訊息。“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永祥抑制不住的高興,永祥媳婦跟著高興,陳庚生和春桃也跟著高興。永祥讓媳婦炒了幾個菜、弄了一瓶酒,與陳庚生邊吃邊聊。他們問陳庚生和富貴華怎麼打算,陳庚生說他剛來,什麼也沒有、人生地不熟。永祥當即表示如果他們願意,就幫趙掌櫃幹吧,有吃有喝,以後賺錢了,可以弄點地,種些糧食之類,保管衣食無憂。

陳庚生他們有點不相信永祥說的是真的。但是第二天早晨,永祥拉著他們去見趙掌櫃說這件事的時候,才從夢裡面醒來。永祥說的是真的,他們三人都可以在這裡幹活了。趙掌櫃還痛快的答應把院子裡的兩間空房子讓給他們,不用交租金,只要夜裡留個神,幫忙照看一下就行了。陳庚生和富貴華感激的朝趙掌櫃磕了三個響頭,趙掌櫃趕忙讓他起來了,他說這裡的人比較少,地多得很,土匪之類的也特別多,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這時候,來自異鄉的陳庚生終於有了一種歸屬感,趙家莊將是他今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