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按照趙掌櫃得吩咐,到縣城採購一些春耕必須的器具,到附近得莊子上打聽打聽今年的行情。女人們也在加把勁將那摞得高高得鞋底一針一線納好,將沒有成型得鞋幫一點一點扎好,然後再一針一針得把鞋子上好,存放在櫃子裡。夥計們已經開始著手修理農具,把那大大小小的犁頭、馬車、平板車、木掀、鐵鍬、鋤頭等一一檢查一番,修理完整。所有這一切只等著清明過後大幹一場了。
陳賡生對易幟的事情也從先前的好奇轉為平淡了。他每天都在趙家大院裡忙碌,乾的活計依然和從前一樣。透過一件件事情,他已經知道趙掌櫃不僅是個好人,而且還是個有仁愛之心、有大俠風範、有超高本領的大好人,他已經知道為何在那趙家大院裡逢年過年會有那麼多的人來拜訪趙掌櫃,為何住在附近的象楊老大、魏老三這樣的大戶人家總事在閒暇時候和趙掌櫃一起聊天喝酒,遇事總事喜歡和趙掌櫃商量,為何那些十里八鄉的夥計們都喜歡來到這裡給趙掌櫃當夥計,為何……一連串的為何終於有了答案,陳賡生更加敬佩趙掌櫃,他感覺跟趙掌櫃在一起,一切都很踏實,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他乾的依然認真和努力,他要對得起趙掌櫃對他的恩情,而他卻全然不知在這日漸平息的易幟事件中他的心卻又重新波濤了起來,命運將再次向他垂青,足以改變他一生的事情再次發生。
那天陽光燦爛的如同夏天,路邊的小草剛剛露出一點點微綠,遠遠望去如同大地上長了一層青青的鬍鬚。他又要趕車拉著趙掌櫃和趙老太太到綏來看望老朋友了,這可能是秋收前最為悠閒的一次探望了,而且又是如此陽光明媚的春天,所以趙掌櫃和趙老太太心情格外的好,一路里趙老太太盡然哼起了本地小曲。可是這樣的好天氣卻沒給他們帶來好運氣,行了不到一半路程那簇新的車子卻晃晃悠悠的如同散架了一般,以至於人坐到上面好像要坍塌下去。趙掌櫃本想堅持著到綏來縣城,因為那裡修車的到處都是而且比較安全。而趙老太太卻無論如何也不想繼續前行了,她說她寧願走路也不願坐到這樣的車子裡,她一定要等到車子修好了才繼續趕路。於是陳賡生和趙掌櫃在荒蕪的道路上修車,隔好長時間才能看到幾個人影,卻顯得這條路更加的寂靜和不安。
天快黑的時候車子修好了,他們繼續前行。可是前行了還不到十里地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星星也匆匆的爬上了夜空。趙掌櫃害怕出意外讓陳賡生加緊趕路,可是越害怕越是意外,他們的馬陷進了大坑裡,半天都催它不起,趙掌櫃和趙老太太只好下來推車。可是他們剛剛落下腳步的時候刷刷刷的明晃晃的大刀就駕到了他們的脖子上,隨即他們看到幾個蒙面人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們。
“遇到土匪了”,這是趙掌櫃的第一反應,也是陳賡生的第一反應。他們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他們決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和大膽無畏開個玩笑。他們順從而不情願的跟著土匪走到了一處灰凸凸的院落。土匪的目的很明確,只要趙家莊拿出二十個小元寶就可以放他們回去,從此再不相干。“二十個小元寶?”趙老太太一聽到這麼大的數字當即暈了過去,這可是趙家莊一年所有的收入啊!
土匪容不得商量,土匪也是急躁的。趙掌櫃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趙老太太一個女人家昏厥過去什麼也不知道,陳賡生一個趕車的夥計更是做不了主。於是土匪們將他們三個人關進了一個黑屋子,每天對趙掌櫃和陳賡生拳打腳踢的折磨,每天只送一點點飯菜,什麼時候答應了,什麼時候元寶送來了,什麼時候放他們出去。在這黑黑的屋子裡兩個男人不僅忍受著身體的疼痛,還要忍受心靈的創傷。他們思索著這些土匪的來歷和背景,卻什麼都得不出來。最終趙掌櫃同意了他們的條件,他本以為他們會放陳賡生出去到趙家莊報信,卻不想土匪們早已為他們安排好了送信人,他們又陷入了不安的等待。他們本以為趙家莊遭此劫在所難免,卻沒有想到當天晚上一個熟悉的人給了他們一個紙條。他們藉著一點點光亮看清了紙條的內容“半夜時候有人相救。”
趙掌櫃將信將疑,卻想不到半夜的時候終於有人來救他們了。那個時候送信的夥計還沒有回來,土匪們都已安然入睡,只留下的幾個看護的人也瞌睡的沒有了知覺。黑黑的夜裡,他們聽到有人開啟了黑屋的鎖子,有人輕輕的進來摸索著解開了捆綁他們的繩索。趙掌櫃不知道是誰,趙老太太也不知道是誰,可是陳賡生感覺出來了那雙手的顫動,感受到了那雙手傳遞的溫情。“春桃”,他輕輕的叫著。“嗯”,他聽到了輕輕的回答。他的心一陣陣緊張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只能默默的帶著趙掌櫃和趙老太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