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將軍?”劉展的目光注視著桌上的長劍,淡淡喚道。
“皇上有何吩咐?”若盈急忙回過神,應道。
“袁將軍與外面那些神秘的青衣人可是舊識?”丹鳳眼一挑,瞥了她一眼。
“……微臣不曾見過他們。”若盈垂下眸,掩去了眸底掠過的異色。
“既然如此,袁將軍為何這般關心外面的狀況?”劉展似笑非笑地問道。
“宮內有人闖入,微臣也只是關心皇上的安危。”若盈恭謹地答道。
“哦?袁將軍果真忠君愛國,孤欣慰得很啊。”劉展抬起白皙精緻的手指,笑道。“袁將軍,天色還早,與孤下一盤棋如何“微臣並不善於棋藝,怕是會掃了皇上的興致。”殿內建了文房四寶,還有各色書畫、圍棋,若盈從未動過。一來她只對劍術武藝和醫理有興趣,而來她也沒有閒心在建德宮自娛自樂。
“無妨,消磨時間罷了。輸贏乃兵家常事,袁將軍應該不會介懷吧?”劉展唇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道。若盈越來越看不清眼前這人。還是從櫃中取出棋盤,放置在桌前。
圍棋對於若盈來說,陌生得緊。既然幽王並不在意她爛到不能再爛的棋藝,她也就肆無忌憚地在棋盤上胡亂擺起棋子來。
亂七八糟地下棋之法讓劉展愣了一下。忽而淡淡笑開了,順著她棋子的套路擺放起來。
若盈耐著性子,與劉展你來我往。表面看來兩人神色沉靜,頗有大將之風。若走近一瞧,即使是初學圍棋的孩童。Wap;16K.cn更新最快。也能看出這盤棋壓根就是在棋盤上塗鴉,根本毫無章法可言。
又是“咚”地一聲巨響,四名青衣人躺倒在地上,手腳抽搐了幾下,便動也不動了。
劉展託著下巴,又落下一枚白子,抿了抿唇。若盈抬起眸,明眸漸沉,望向那些青衣人。神色波瀾不驚。
一名黑衣人閃身跪在內室外地階梯下,恭謹地道。
“稟報皇上,統共四人。一人受重傷。三人當場被擊斃。”
“恩……”輕輕應了一聲,丹鳳眼閃過淡淡的不悅。“徐烈。才不過四人。你花的時間實在太多了……”
名喚徐烈之人渾身一震,面色微微發青。慢慢低下頭。
“屬下知罪,請……請皇上網開一面,饒了屬下一家老小,屬下來世願為皇上做牛做馬。”
若盈尚未反應過來,只見銀光一亮,徐烈舉刀自刎。鮮血噴灑了一地,染紅了臺階。看著他緩緩倒下地身軀,若盈只覺心口被人一擊,緊緊地咬住下唇。
劉展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人,拍了拍掌。
“嘖嘖,把這裡都弄髒了,趕快派人來清掃一下。”
頓了頓,丹鳳眼一冷,道。
“讓人把徐烈一族都殺清光,實在省得礙眼!”
不遠處地王福微微躬身,問道。
“皇上,要列舉個什麼樣的名目?”平淡的語氣,彷彿在問劉展晚膳要用些什麼菜色一般,沒有絲毫喜怒。
若盈震驚地瞪圓了雙眼,深吸了一大口,才稍稍平復了心底要炸開的怒意!
“皇上,這徐烈最終還是手刃了那些人,如今……如今以死謝罪,有必要讓他無辜的族人連坐嗎?”
劉展好整以暇地瞧了瞧晶瑩圓滑地指尖,淡淡道。“袁將軍,徐烈拖至今日才發現宮中藏了外人。若次次如此,孤的性命由誰來負責?只責怪徐烈以及其一族,孤算是開恩了。”
開恩?這是哪門子的開恩!
“可是,就算這樣,罪責也是徐烈一人承擔。他的族人是無辜的,無需一併落罪,汙了皇上的……聖明。”
劉展見若盈執意為那些從來未曾見面的徐烈族人求情,不禁笑得眉眼彎彎。
“恩……看在袁將軍的面上,孤就饒了他們一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王福,將女人改入樂籍,男人嘛……”
他沉吟片刻,無視若盈秀麗的面容變得鐵青,緩緩吐出一句。
“男人就去了命根子,留在宮裡繼續伺候孤吧。”
“皇上!”若盈猛地站起身,臉頰被氣得燻紅。免去了那些族人地死罪,竟然讓他們淪落為娼妓和太監。這般令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他就如此漫不經心地道出。
這就是幽王劉展,她與爹、斐然哥哥出生入死效忠的君王嗎?
“袁將軍可有異議?”劉展接過王福遞來地“雪頂紅”,深深細了一口那香氣,笑道。“孤不是照將軍的意思,饒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