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

這才是讓人煩惱的。

可是斯內普還沒來得及繼續想下去，眼前的光已經被擋住了，他抬起頭，毫無疑問的看見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波特……”斯內普低聲威脅。

哈利微笑，露出自己剛剛長出來的新牙，“是我，晚上好，教授！”還穿著羽絨服的小鬼頭爬上他的胸口，幾乎是一瞬間，他們的臉已經相距不到一英尺了。

“現在不是說晚上好的時候！快點從我身上滾下去！”斯內普抓著哈利的後衣領，卻發現哈利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除非撕爛衣服，或者暴力解決，他都不可能把這塊牛皮糖從他身上剝下來。

這就對了，斯內普不應該小看這隻綠眼睛小怪物的能力，進入他的辦公室臥室客廳，對哈利來說簡直像自己家一樣簡單。

看斯內普似乎已經妥協了的樣子，哈利抬起頭，少年人特有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後眯起來笑著，帶著狡黠和無可掩飾的溫柔。

對，是溫柔。

這眼角眉梢，長而捲曲的睫毛，翠綠的眸色。是莉莉的，就算嘴角像詹姆，鼻樑像詹姆，可這雙眼睛卻是莉莉的，曾幾何時，這樣的眼睛笑起來時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溫柔的。

“我很像母親對嗎？”哈利輕聲說著。

斯內普一驚，清醒過來後，突然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不自覺的撫上哈利的臉頰，拇指正下意識的摩挲著他的眼角，短短的下睫毛正刺激著他的指尖，是全新的觸感。

哈利的雙眼正因為這阻礙微微眯著，可露出的眼神卻也是溫柔的。

他閃電般的收回手，眼神飄向別處，僵硬的開口，“你……並不是她”

“我知道。”哈利說，把臉頰蹭上斯內普的肩膀，“我都知道，謝謝你。”

曾出現在斯內普交給他的記憶裡，那一副副的畫面都還歷歷在目，幾乎全部是關於莉莉的，他們的童年，斯內普對她的注視，關心，以及最後兩人的決裂，一直到伏地魔殺了她，斯內普抱著她還有餘溫的身體失聲痛哭的樣子。

哈利第一次見到這個頂天立地，為他遮住一片風雨的男人轟然倒地的樣子。像一枝在風中不堪重負折斷的羽毛。

哈利沒有動，斯內普也沒有，只是全身都僵硬著。男孩撥出的溫熱氣體噴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癢。然後，空氣安靜著，他彷彿聽見微不可聞得一聲嘆息。

“我給你個理由好嗎？”哈利開口，“一切都是我開始的，而你所做錯的，也僅僅是淪陷了，這並不是什麼重大的失誤，不是嗎？”

斯內普沒有回答，哈利抬起頭，有些不確定的看著他，可斯內普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低垂眼簾盯著他的羽絨服拉鎖。

預設了，哈利在內心嘀咕著，然後撐起胸膛，把嘴唇湊了上去。

斯內普並沒有躲閃，神色也只是有一瞬的僵硬。

當然，哈利如願以償了，他閉上眼睛，突然失去的視覺讓他的其他感官更加靈敏，他聽見斯內普一瞬間粗重的呼吸，被壓在他胳膊下的胸膛一絲絲的顫抖，記憶中熟悉又陌生的柔軟觸感，他第二次親身體會到了，這次是活的。

溫柔的摩挲，有些笨拙的輕咬，小巧的舌尖探進斯內普的唇縫，然後帶著一點生澀和不確定，輕輕探尋著他的舌尖。

斯內普的身體抖了一下，哈利睜開眼睛，然後離開了。斯內普正看著他，哈利眼神暗了一下，“如果覺得不舒服……閉上眼睛。”

這次斯內普並沒有說什麼，哈利再次湊了過去，卻在下一瞬間，天地翻轉，眼前一黑後已經被按在椅子上，他和斯內普掉上下顛倒。

哈利楞了，他被回應了。

和哈利探尋一般的小心溫柔不同，斯內普的更加強硬，每一次灼熱的呼吸幾乎都會讓哈利顫抖，比哈利決絕千百倍的吻毫不遲疑的回應著他，哈利把手環住斯內普的脖子，挺著胸膛把兩人的接觸面積一寸寸的增大。斯內普扶著哈利的後腰，整個人都緊貼在斯內普身上。

空氣中的冰冷被滾燙代替了，就算是隔著厚厚的羽絨服，哈利也能感受到斯內普手掌心灼人的溫度，他知道面前的男人已經動情了，而他也清明不到哪去。

突然，斯內普停了下來，鬆開他的後背，喘著氣，舔了舔哈利從粉紅變得鮮紅的嘴唇，然後分開，哈利戲謔的看著他，簡單的眨眼動作卻因為滿臉的通紅，和微腫的嘴唇變得異常撩人，“需要我向你道歉嗎，教授？”

斯內普覺得自己的尊嚴收到了踐踏，他伸進哈利的羽絨服裡，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