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低下頭,沉默無語。
皇上道:“別告訴朕你不知道,你一定知道。”
太子低聲道:“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兒臣知道其中原由,只是……只是……”
皇上道:“只是什麼?”
太子囁嚅道:“只是兒臣不敢說。”
皇上道:“你說,朕恕你無罪。”
太子又再次跪倒在了地上,急道:“這件事情兒臣請求父皇還是別問了吧。就是打死兒臣,兒臣也是不會說的。”
皇上不耐煩地道:“朕已說過,朕恕你無罪。”
太子痛苦地道:“兒臣……兒臣只是怕父皇傷心呀……”
這句話卻更讓皇上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看著太子,詫異地問道:“什麼事情讓朕傷心?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將此事說明白。”
太子又囁嚅道:“如果兒臣還是不說呢?”
皇上沉聲道:“如果你還是不說,你我父子倆便耗在這裡,今晚誰也別想離開養心殿。”
太子道:“其實……其實四皇弟去那裡,便是想……便是想取兒臣的性命,如果不是援兵及時趕到,兒臣……兒臣恐怕就再也無法回宮侍侯父皇了……”他一幅傷心至極的樣子,將當時周遊龍揮劍刺向自己的情形說了出來,只是他將救自己的人由陸天放和歐陽懷遠換成了自己的幾個心腹手下。
皇上的臉上漸漸地呈現出了一種相當怪異的表情,就像是突然之間聽到了一個噩耗,但他又不大相信那個噩耗是真的那樣的迷惘痛苦。
甚至連他的手也微微地戰抖起來,沉默一會,他又用一個戰抖的聲音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四皇子與你一直關係不好這朕也有所耳聞,但是……但是你……你終究是他同父異母的兄長呀,他……他怎麼可能對你下如此毒手呢?”
太子道:“其實……其實四皇弟覬覦兒臣的太子之位已經很久了,為了奪得這個太子之位,他才不念什麼兄弟之情呢。”他將四皇子暗中指使周遊龍操縱曹延平先後對國舅以及自己下手的諸多事情一一說了出來。雖然這其中不少都是他的猜測,卻也基本符合事實。
皇上立於原地,他臉上迷惘痛苦的表情已經更加的強烈,他的周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他甚至口中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太子繼續道:“父皇!既然四皇子已經犯下了弒兄奪位的重罪,兒臣認為我們就不要念及他的安危而放過陸天放曹延平這些叛逆了,兒臣斗膽建議父皇下一道諭旨,命令各路大軍在追捕陸天放、曹延平等叛逆的過程中,不要顧及四皇子的生死……”
太子的話還未說完,皇上便已重重地拍了一下御桌,對著太子大聲怒吼道:“你在說什麼?你是想用同樣殘忍的手段來報復你的四皇弟嗎?你難道也想置你的四皇弟於死地而後快嗎?”
太子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父皇如此強烈的反應也是他不曾想到的,他馬上在地上叩首道:“兒臣絕無此意!還請父皇恕罪!兒臣……兒臣只是……只是不願陸天放曹延平那些叛逆逍遙法外呀……”
皇上繼續用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吼叫著:“朕告訴你!你剛才的那番話朕壓根就不信!朕不相信,朕不相信朕心愛的四皇兒會是一個如此大逆不道的逆子,朕要他活著回來,朕要他親口對朕說!”說至最後,他的周身都因為激動和痛苦變得痙攣起來。
太子則繼續跪在地上請求父皇的饒恕。
皇上放低了聲音,但他的聲音卻顯得更加的堅定:“你聽清了沒有?朕要的是四皇子平安無事,朕要你們先保證四皇子的安全,然後再去考慮如何緝拿陸天放曹延平等叛逆,一旦我的四皇兒有什麼三長兩短,問題出在誰的身上,朕就拿誰是問。”
太子繼續在地上倒蒜般地磕著頭:“兒臣聽清楚了!兒臣聽清楚了!”
幾日以後,各路抄陸天放的家的人也紛紛向皇宮送來了奏報。
在陸府中,當地的官兵將陸府上下搜了一個遍,但陸府中除了一些豪華的擺設以外,竟然沒有發現任何金銀財寶、大額銀票、以及其它貴重物事。
而在陸天放與他兒子名下的所有商號、店鋪、錢莊,都已是人去樓空,有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空無一物。
半個月以後,官員們將從各地收繳上來的東西送交朝廷,包括房產、田產在內,加起來也不值一百萬兩銀子,這對富可敵國的陸天放幾乎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同時,江南那邊的官員也傳來了奏報,說是一直在杭州一帶經營錢莊、酒樓等生意的陸天放的兒子陸志也在官府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