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卿姑娘身後的九九打從卿姑娘說的第一句話開始便忍不住低頭在偷笑了,直到她說完,簡直恨不得鼓掌大笑了,特別是卿姑娘最後一句詢問曲絮她們的話,簡直是太絕了!
卿姑娘越說,臉上的笑容越盛,最後竟然還笑眯眯地詢問曲絮和幾位命婦的意見。
“不過好在,幸好我還有幾分用處,值得讓我親孃將我從墳墓裡挖出來,否則的話,只怕我和我爹就從此天人永隔了,你們說,這樣的女人是不是該天打五雷轟,死了還應該拉出來鞭屍才對?”
“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像我親孃那麼讓人噁心的了,可憐我爹當年好好的一個有為青年,竟然被我那天殺的親孃給看中了,難逃她魔掌,被她玷汙了就算了,還白白受了五年骨肉分離之苦。”
卿姑娘抬眸,看向曲絮,眼神中並沒有半分親近之意,反倒透著一股厭惡的疏離,可她的臉上卻掛著笑容,溫軟的嗓音中透著一股冰冷的殺意:“曲姑奶奶是吧?我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倒不像我那該遭五雷轟的親孃,我是她的女兒,和她沾上關係那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你和她無關,就沒必要沾上關係了,否則的話別人誤以為你和她一樣都是這樣心狠手辣,表裡不一的人那就不好了。”
其他的幾位命婦也不曾想到卿姑娘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頓時間愣在那兒看著卿姑娘。
那位命婦一噎,竟說不出話來!
卿姑娘雖然不如言昭華面冷,但是板起一張臉來的時候,氣勢也不弱,只聽見她冷冷地說道:“這位夫人,在洛陽,誰人不知我卿靖寧的生母是個厚顏無恥,卑鄙下作之人,為了一己之私,出賣**,欺騙他人感情,甚至心狠手辣到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狠手,人人都說她該天打五雷轟,你說這位曲姑奶奶是我的生母,你是覺得她也如同我生母一般厚顏無恥,卑鄙下作,活該天打五雷轟嗎?”
聽到那位命婦的話,言昭華腳下的步子一頓,回頭冷冷地掃了一眼,目光銳利到讓人望之而生畏,那位命婦更是莫名地覺得一股寒氣從腳下竄起。
曲絮的臉色微微一冷,而跟在曲絮身邊的其中一個命婦見到卿姑娘如此沒禮貌,當即忍不住開口訓斥道:“曲姑奶奶怎麼說也是言世子妃你的生母,如此目中無人,簡直就是大不孝。”
可卿姑娘他們卻知道曲絮這個人的心有多硬,對於她這個舉動,卿姑娘嗤之以鼻,並未回答,而是帶著言昭華他們繞路而走。
“無憂,你身上的傷可是好了?”曲絮臉上帶著笑容,柔聲地開口問道,看向卿姑娘的眼神帶著幾分慈愛,彷彿是一個親切的母親。
卿姑娘眼神冷冷地看著朝著他們走了過來的曲絮等人,除了曲絮之外,還有幾個命婦。
卿姑娘和言昭華他們入宮後,並不需要去覲見華皇后或者曲妙靈,不過卻在半路遇到了曲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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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皇后看到趙清嘉臉上的這個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母子同心,想到一塊兒去了,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母后教訓得是。”趙清嘉點了點頭,不過想到華老爺那暴躁的性子,只怕這告罪得做好捱揍的準備了,不由得臉上就露出了一個苦笑。
“你有打算就好。”華皇后點了點頭,隨即笑道,“你舅舅前幾日還急吼吼地跑進宮來問我怎麼回事,事成之後你好好地跟你舅舅告罪一番,你舅舅自幼疼你,可千萬別寒了他的心。”
只是趙清嘉不說,有他的理由,華皇后也沒有非得要一清二楚。
不過連華知晟也能猜到一二,那麼華皇后在宮中生存了這麼久,不可能半點兒都猜不到的。
趙清嘉和華皇后兩人雖是母子,感情也很好,但是趙清嘉和卿姑娘他們合作的事情並未告知任何人,哪怕是華皇后。
“母后放心。”趙清嘉的神色並未擔憂之意,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罷了。”
母子兩人說了一會體己話,便開始轉入正題了,華皇后先開口,說道:“想來今晚曲家的人就會動手,你有何打算?”
華皇后也不是真的要怪罪唐嬤嬤,畢竟唐嬤嬤是她的奶孃,打小看得她長大,情誼自然不一般的了。
趙清嘉笑道:“嬤嬤這也是關心母后罷了。”
“不礙事。”面對自己的兒子時,華皇后臉上的表情顯然溫和了許多,看了一眼一旁的唐嬤嬤,然後道,“嬤嬤也是的,這點小事何必和清嘉說?”
趙清嘉朝著華皇后行禮之後,開口道:“母后,聽唐嬤嬤說曲家的人又惹您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