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提過你的名字。”犀狼的褐眸好深、好沉,他靜靜的凝望著跪在他面前老淚縱橫的男人。
過了一會兒,犀狼面容上的血色盡失。
他的身體微微打著寒顫,褐眸泛出鮮紅血絲。
“大掌堂?”
“犀狼?”眾人大駭,他們不曾見過犀狼如此激越的神情。
只有陰孟雲老神在在的暗籲一口氣。
“你見過我的,我是害死你父親的那個仇人。天寒,是我讓你成為孤兒,背上弒母的罪名。”
“你!林俊!”犀狼的手指封住他的喉口。
“犀狼!”眾人驚叫,惶恐犀狼痛下狠厲的殺意。
“請你……請殺了我吧。”林俊困難的哽咽著說,然後閉上雙眼,彷彿是祈求似的等待死亡降臨。
事實上,他苟延殘喘了這二十年,為的就是能夠死在兩天寒的手上,活著,比死亡更難忍受啊。
“我不會輕易的讓你解脫。”犀狼離了手,恨聲道:“你以為你能夠一命抵一命?你以為你死了,即可洗清你的罪孽?”他永遠記得最愛他的父親倒在他地上,滿含憤恨的斷了氣的那個畫面。
“林俊,即使你全身的血都流光了,你揹負的天怒人怨也無法消減,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犀狼狂氣的命令隨身護法,“去抓一百條大蛇來,讓他和大蛇共處一室。”
“大蛇……”一百條?!林俊聞言幾乎暈死。
“這是前奏曲,林先生,我允許你留在震天盟裡好好的享受你殘餘的人生,相信將是精辨可期,絕不乏味。”犀狼邪勾起一抹極快意的笑。
這抹笑使得在場的人頭皮發麻,全身冒汗。
雖然他們已十分熟悉犀狼式的噬血微笑,但仍驚駭不已。
“第二步驟呢……”犀狼揚了揚眼梢,笑意更濃。“在你的體內注射令人痛苦得發瘋,卻又死不了的毒菌,如何?林先生。”
“這是我應該得到的懲罰。”但是他好想躲避,好想一死了之。
沒想到那個漂亮的八歲小男孩竟是這般魔鬼的心性,他不該來的……他早該下地獄去。
陰孟雲看不下去了,他不怕惹禍上身的挺起胸膛,制止道:“犀狼,你要整他那是你的事,但他是銀劍的老爸交給我的,起碼也讓他把該說的話說完吧。”
“銀老?”犀狼遲疑了。銀老是他的再造恩人。
雖然他不記恩,只記仇。
但是……“你說。”犀狼硬聲道。
“我……你母親她……她……”林俊緊張的猛咽口水,蒼老的臉皮鬆鬆垮垮的顫抖著。
“說啦,反正難逃折磨。”陰孟雲鼓勵的道。
林俊大口的吸氣,然後一鼓作氣的說:“你母親是自殺的,你並不是殺人兇手。我發誓,是我親眼看見……”
“你說什麼?”犀狼的心一揪。
“二十年前的那一個晚上,你和你父親撞見我和你母親的姦情,當時我嚇傻了,只想儘快跑掉。
“但是我跑到一半,覺得良心不安,躊躇了許久,最後決定反折回去。”
“於是你見到她的屍體?”犀狼冷著眼問。
“不,我折回去的時候,芳心她仍然活著,只是她的左胸上刺進一把水果刀。”
“那把刀是我刺進去的,我父親因為你們的汙穢而心臟病發,我要她也嚐嚐心痛的煎熬。“
“芳心的確是心痛得緊,我想,當時她的心都碎掉了,不然她不會做那樣的事。”真正的兇手是他這個為人所不齒的姦夫。
“沒時間哀悼你的罪行了,一口氣屁完行不行啊!”雖是青天霹靂的秘密,暴龍依舊粗聲催促。
林俊吸吸鼻涕,擦擦老淚,哽咽道:“當你以刀刺進芳心的那一刻,我想,她的求生意志全沒了。”他看著面前長髮垂腰的高雅男子,內疚至極的一一說來,“那時的芳心一句話也不說,一滴淚也沒流,我嚇得不知所措,只忙著撥電話叫救護車,誰料得到芳心竟然趁我撥電話求救的時候……”
“她自己將在胸上的水果刀抽出,狠狠的再刺進心臟,她刺得很深,而且連刺好幾刀。”
“你是說犀狼的母親是被她自己刺死的?犀狼刺人的那一刀根本不會置她於死地?”鷹梟說道。
“沒錯,天寒的那一刀應該沒刺中心臟,而且他的力道不重,根本不可能讓芳心失掉性命。
“當警方和救護車趕來的時候,以為他們是夫妻相殘而死,所以沒有任何的偵訊或是起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