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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地免得他一驚一乍又弄壞了情緒。華澤元只覺那隻大掌在頭髮上拍了拍,同時男人的眼變得很溫柔,又有些野火燎原的幻影,最終像老鷹落下天空斂住羽翼般的讓人痴迷的平息。這一刻,對方就像一個父親,把某些厚重的東西心安理得地給了他的孩子。

現實殘酷,世態炎涼,是毫不假的。凡夫俗子總是埋怨自己毫無過人之處,而鬱鬱寡歡,自找麻煩。但至少四肢健全,對物質的強烈需求到底可以掩蓋那點無病呻吟。而殘疾人卻因為永久的缺陷而痛不欲生,自卑得有口難辯,要樂觀要上進他也明白,但做起來難上加難,畢竟思想是一把雙刃劍,人都是很會給自己下套的東西。而自己的痛苦將不會有人去深入瞭解,只是膚淺地探一探再決定值不值得給與同情,其實這些都跟貓哭耗子無異。所以很多人,選擇了去死。

除非足夠幸運地遇到了喜歡他的人,有耐心有恆心有愛心地分給他一半自己健全的生命。但是這種事很少有可能,畢竟命運不是一盞天平,你缺失了東西上天就會以另一種方式補償你。其實它造了你就是造一出供他消遣的悲劇。

看著裹著層層紗布的手,華澤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黴還是幸運,好像隨著兩人花樣不窮的糾纏越來越說不清。他的確是恨肖騰的,不僅恨他的強暴,更恨的是他在強暴時逼他獲得快感,逼他一點一點地習慣。但,不管是多麼惡劣的溫暖總是溫暖,男人抱著他時雖然總少不了反射性的掙扎但心裡只有他才知道的傷感。他發現漸漸有些騙不了自己了,他的確是需要一個人來鬧騰自己的生命,哪怕會讓他受傷,會讓他哭泣。想當年,他是那麼討厭這副不男不女的身體,覺得自己是被蒼天玩弄得最悲慘的一枚棋子,有好幾次都自殺未遂,被養父用鞭子狠狠教訓他的裸體,真的不懂為什麼這些人明明不關心他卻非要他活下去,他很早就知道,這個世界越精彩越是有著神不知鬼不覺奪人隱私的危機,長大之後他幾乎給自己下軍令狀來保住這個秘密,但沒想到還是被人輕而易舉地識破從而生不如死。

肖騰正在廚房裡忙得熱火朝天,手裡料理的是上好的童子雞。經過一場大病,那人難免虛弱,得好好補一補。所以他大一早就去外面採購了一大堆東西,什麼黨參,香菇,黃!,枸杞子,黑木耳,層出不窮,應有盡有。雞湯從早上就開始熬,途中加味加料,火候控制好,幾個小時熬下來香噴噴,油光光的,特營養。

肖騰把湯端進來時華澤元從床上一下蹭了起來,剛才一番運動雖不劇烈但也耗了他不少心神,早就飢腸轆轆,如今一嗅到讓人垂涎三尺的香味身體就在他思考的前一秒自己蹦起來了。華澤元見男人正對他一副心知肚明的微笑,臉一紅,不禁怪自己太直接了,趕忙倒下去當一切從沒發生過地繼續躺。然而這樣一起一倒有點過猛,華澤元覺得頭有點暈,剛捧著頭,又是一陣耳鳴,為突然就變得食慾不振,神疲乏力的自己懊惱不已。

肖騰似乎看出了他體虛的毛病,把湯放在一邊,將他扶起來抱在懷裡。華澤元閉著眼睛由著他去,昏昏沉沉裡他能夠感到男人適才拿碗的那隻手還留著滾燙的餘溫,貼著他的背心。等這一陣不適過去,肖騰拿袖子給他擦了擦滿頭的虛汗,讓挨在他肩膀上的男人靠穩了,才抽出手,一手端起湯,一手拿來勺子,往冒煙的碗中吹了幾口:“你別動,我餵你。”

回到廚房重新盛了一碗,怕他餓著了,也就先求爹爹告奶奶讓他吃飽了再打理被弄汙的房間。端著東西他再度在床邊站定,清清嗓子,不那麼軟了而是裝作氣難消憤難平:“起來,吃飯!”

床上那個狗日的硬是不理,現在理他姓肖的豈不是跟打自己的耳光無異?肖騰倒是懂得他那點小小的個性,碗朝桌子上用力一放,一把掀開面前的鋪蓋,把床裡的男人毫不客氣地揪出來:“給老子起來吃飯!”

華澤元眼睛還是紅的,躲著光似地躲著他的怒氣,肖騰手一軟,只覺得那個無力啊,和這傢伙打堆完全是鍛鍊他的意志。“華澤元,剛才那事的確讓我很想弄你,你要使氣就衝著臉厚皮糙的我來幹嘛和老子辛辛苦苦熬的雞湯過不去?你以為我這個進廚房就想吐的人做菜容易?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有多遠走多遠!”

“那你還不快滾。”華澤元被男人逮著無處可逃,硬起頭皮說了一句,弱弱的語氣聽上去酸酸的,還有點令人陶醉的心虛。他是怕自己真的走了吧,肖騰剛喜滋滋地想到這裡,哪知對方突然發難手一揮差點又把碗揮到地下去,他則被溢位來的湯給燙得咬牙切齒,都他媽怪湯自己明明放下了還要拿起來生怕自己太冷淡了男人會不理,這下好了受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