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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書到用時方恨少。謝梧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從那小孔中收回了視線,謝梧搖了搖頭,然後再次直起身來,有些不捨地看了那小孔一眼,好像還仍然不滿足一樣。

不過已經得知了這麼多資訊,也算是很有一番收穫呢……

謝梧理了理腦海中的思緒,轉過身去。整間囚室其實已經比昨天夜裡明亮了很多,而且不再陰冷了。

直到這時,謝梧才聞到整間房間裡面有一種香味……其實就是謝梧現在這具身體的、以及長髮上的香味。

一切都是多麼開朗,自己其實還有重見天日的時候。

謝梧緩步走到囚室中唯一的傢俱:石板床旁邊,坐下,身體向後仰躺而去,合上了眼睛。自己現在需要養足精力,等到門外那兩個人搞什麼“裡應外合”的時候,就是自己逃出去的機會了。

雖然不知道成功機率有多大,不過這也是自己最後一次嘗試了。成則獲生,敗則歸亡。

但是那個老頭說的“要不我們放了那個孩子吧”……那個孩子到底指的是誰?總不可能指的是自己吧?自己貌似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迷迷糊糊之中,謝梧就睡著了。俗話說小孩子一倒下去就會睡著,原來是真的。

外面的天空還是黑壓壓的一片,只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一場空前的大戰即將在這座九亭城內爆發。

而這,就將是謝梧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轉折。

…………………………………………

馬連營看了一眼那邊已經沒有了動靜的牢房,轉過頭來,“那孩子好像已經睡著了。你也可以把那什麼‘隔音秘法’給解除了。”

“是吧?”赫魯夫的目光聚焦在了那扇鐵門下部的鐵板上——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那鐵擋板上的某個以普通人視力根本難以察覺的小孔之上。

畢竟那個孔特別的小,而且又掩藏在昏暗之中,更何況赫魯夫這邊距離那扇鐵門足足有十多丈。

然而赫魯夫並不是普通人。他年輕時曾是中州第一元帥的帳下參謀,觀察能力、推理能力,都是成為一名參謀的必要條件。

其實赫魯夫早就發現了那孩子在透過小孔在偷看他們,而馬連營觀察力則稍稍遜了一色,晚些時候才發覺。

但是他們都故意裝作沒有發現,若無其事地進行談話。這也是有原因的。

赫魯夫隨意地擺出一個印結,從容不迫地道了一聲,“隔音秘法,解。”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流通了。在空氣中無形透明的隔音膜飛快地散去,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輕鬆簡單。

其實就是這麼簡單,而且根本就沒有什麼“中州八秘法”。

“隔音秘法”是赫魯夫閒暇無聊時為消磨時間而自創的,雖然確實可以隔絕聲音,只是這種法術既耗體力,又沒有什麼用。只要一根鉛筆就能捅破。

至於那施展法術時的複雜印結,完全只是為了花哨。事實上這法術施展只需一個印結就行了。其它的,那是赫魯夫一遍又一遍地在施展著“發光術”。

“你怎麼知道那孩子聽不到我們講話,就會放棄、去睡了呢?”馬連營疑惑地將目光轉向赫魯夫這邊。

“呵,小孩子都這樣。”赫魯夫自然地一笑,“反正都已經知道有機會逃出去了,等下去也沒有意思,所以就去睡了。”

“還是你瞭解啊!”馬連營讚賞地點了點頭,然後略帶惋惜地說,“哪像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機會和妻女見上一面。”

“怎麼會呢?”赫魯夫一手執起桌上卷軸的軸心,然後站了起來,另一隻手輔助著把那捲軸給捲起來,“計劃都已經知道了,再過不久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是啊,還不知道家中的老母親怎麼樣。”馬連營期待地說,同時從地面上拎起了那一瓶紅酒,開啟瓶蓋,往那空的高腳酒杯中倒酒。

紅色液體下傾,撞擊到杯壁,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卷好了。”赫魯夫已經將卷軸完全捲起,然後輕拿起桌面上的蝴蝶結繩,以和年齡不相符合的靈活動作再次紮好了那蝴蝶結,將卷軸束起。

那蝴蝶結,雖然不如先前的精巧,但是如出一轍。

赫魯夫懷念地看著自己所扎的結,坦然一笑,好像又年輕了幾歲,“當年可是我教三皇女打這蝴蝶結的呢。沒想到現今居然比不上她了。”

“咱們都老嘍……”馬連營口上是這樣說,表情卻是愈發地燦爛,同時一手端著杯子,往口中倒了一口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