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話道:“放心放心,不掛在金鑾殿上!”
林小五嗔責:“怎生說話呢!”
她吐舌,道:“莊中也頗有幾個財主,他們每每去城裡買畫,總嫌城裡人誆了他們。我看七爺家的屏風扇面上有副春日山水圖,還不敵孔大哥描的花樣子好看!”
林小五和孔近東同時命她住口。
孔近東瞧瞧屋外,並不見孔氏身影,心有餘悸。
林小五叱責:“隨口亂說!若給孔夫人聽到,又是一頓好訓!”
她自知失言。
孔氏對兒子寄予厚望,最不喜他在小女兒家的活計上用心。冬日無事,她很學了幾種刺繡,每日拿著布刺來刺去,孔近東見她左左右右總是幾個樣子,一時忍不住幫她描了新的花樣子,無意中給同村大幾歲的女孩兒們看到,都說描的好花樣,央求她幫忙。
她並不說是孔近東,只說是孔氏描的,很敲詐了她們些吃食零嘴。
既出了這個主意,孔近東和母親商量。孔氏覺得兒子既不必耽誤課業,又能掙幾個零花,順便還揚了名,倒也是善事一樁,便應允了。
自此孔近東做起了代寫書信的買賣,初時少人上門,他收費低廉,文筆又好,漸漸也有遠處的人尋上門來。
而書畫一途,雖則算不上名家手筆,然莊戶人家又有幾個識得,看個熱鬧罷了。林小五又善於宣傳,就有些個土財主央他畫扇面屏風,漸漸的攢了許多,最後竟比孔氏做女工掙得還多,也算能夠養家。
待到枝頭蟬鳴,柳大娘才匆匆而歸。林小五和錢多多每日早出晚歸,並不曾耽誤地裡的活計。孔氏在家中,將一應家務收拾的井井有條,又買了頭小豬崽回來養著。
大黃一家頗能生育,繁衍過多。她想通手中無錢的難處,也同意將後來生的小兔子賣去草市,積攢了幾個零花錢。
說是她也下田,其實她幹活並不中用,重擔都落在林小五身上。好容易將養出的一點肉,早出晚歸做重活,都又累掉了。
柳大娘見他穩重踏實不藏奸,對他很是滿意。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很得意於自己當初興起的念頭。
雖說女兒如今不僅不傻還很聰明,但畢竟有個不祥的名頭放在那裡,將來找婆家別人也都顧忌,林小五雖說腿有殘疾,勝在無父無母,相當於招了個上門女婿。
她在家中住得一陣,見孔近東去了鄉學,心中興起一個念頭,也想讓林小五去讀書,考功名。
至於五畝田裡的農活,村裡多的是沒有土地或者土地過少的人家,反正自家也不指望這個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