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中倒也供應素食。”
林小五正要張口,錢多多故意粗聲粗氣道:“多謝,咱們自帶的麵餅。”
小道士臉色立馬耷拉下來,眉不是眉,鼻子不是鼻子的,冷道:“既然如此咱也不打攪二位休息了。只是好叫二位知道,明日客人只怕更多,兩位住一宿就趕快下山罷。”
明擺著就是逐客令。
她大怒,從炕上跳起來就要罵人。林小五連忙攔住,笑道:“說來好笑,方才還不餓,說了一席話,我竟有些餓的受不了。”
小道士見他上道,面色稍霽:“小哥要用些什麼?”
他道:“來兩碗素面,再隨便一碟青菜罷。”說話間,袖子裡又遞過去二十文錢。
小道士眉開眼笑的去了。
她恨得額頭神經直跳:“忒黑了!忒黑了!”
林小五雲淡風輕:“你不是說,不怕他們貪財,只怕他們不貪財?”離得床邊遠遠的坐下。只是房子窄小,再遠又能遠到哪裡去。
她道:“只怕他們太貪財,我擔心咱們帶來的不夠呢。”
林小五勸慰:“事在人為,盡力就好。”
她卻是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的。一時送來了素面,味道倒還不錯。心不在焉的吃完,她心中合計來合計去,終於下定了決心。
道:“快些睡吧。養足了精神才好對敵作戰。”
林小五本是極為緊張的,因她說的有趣,撲哧一笑,稍稍緩解了些。
道:“你自睡去,我且在椅子上湊合一夜。”
她不肯依:“這怎行——山間天涼,怕要得風寒的呀。”忽然想起什麼,打趣道:“小五哥,你怕我吃了你?”
林小五耳根子連帶脖子都紅了。又不肯讓她看出,故意裝出要強的模樣,惡狠狠的瞪著她,訓斥道: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亂說什麼!”
她嘻嘻的笑:“小五哥害羞了。”
林小五實在拿她沒辦法,低了頭不理。
她自顧自說了半天,也頗為無趣。知道林小五萬萬不肯和她同睡一炕,道:“既然如此,你且搬過這床被裹著,等我睡上一覺起來替你。”
她本想睡到下半夜就替換林小五,讓他也能躺著歇一歇。但終究身體還是個小孩子,又趕路疲累,一覺睡過去,沉沉的直到天亮。
林小五吹熄蠟燭,裹著被子蜷縮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炕上。其實外面星光黯淡,並看不清她的睡相。他在腦海中想念二妮兒甜甜睡著的模樣,揚起唇角,只覺得吃再多苦也很值得。
錢多多一覺到自然醒。起床後直埋怨:“怎不早叫我,怎不早叫我!”
他寵溺的看著她手忙腳亂,道:“你是小孩子,貪睡原是正常的。”
她腹誹,我是小孩子,貪吃更加正常。怎不見你答應我的要求改善伙食?然而轉眼看到他眼眶下淡淡青色,又內疚自責。
等她收拾完,天色才剛矇矇亮。道士們起床的不多,林小五熟門熟路,帶著她走小徑,一路前往青衣道長的院落。
好在青城觀並不算大,青衣道長住在西北角上,距離不遠。避開了早起灑掃做粗活的道士,一路到了觀主的居處。
她極想去瞧一瞧那傳說中雖然仙風道骨但鼻孔朝天的老道士,但林小五並不贊同。說他們不請自來已是不敬,不好擾人清夢。存了齷齪思想的錢多多隻得作罷。
好吧,她承認。其實她想去親眼證實下,這間觀是否黑觀,老道士是不是藏了個貌美如花的道姑,生了一堆調皮可愛的道子徒孫……思想有些惡劣,不能說,不能說。
老道士的院子裡種了些桃李樹,正值掛果時,她閒的無事,摘下許多,讓小五,他搖頭嫌酸,錢多多卻吃的津津有味。
等到道觀中人聲漸漸多起來,大小道士們都起床了,老道士的睡房才有了響動。小五拉著她恭恭敬敬的侯在房門外。
房門的門軸年久失修,開關之際發出吱喲的悠長聲響。她被小五強行按著腦袋不許抬頭,眼珠在地上溜溜的轉,恨不能地面就是玻璃鏡,趕快把老道士的模樣看清楚。
青衣老道和他不遠萬里趕來的師弟青龍道長多年未見,抵足論道,時近天亮才沉沉睡去,此刻他打著哈欠伸個懶腰,站在門口想喊人,卻猛然看到了林小五,哈欠打了一半憋在胸口裡,悶得他眼淚狂流:
“你……”
林小五端了銅盆,早備好的洗臉水和布巾,恭敬的上前一步:“道長。”
青龍伸著懶腰走到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