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打量姐弟兩個。
她心裡一緊,忙嗔著墜兒:“小孩子,看到什麼也要當新鮮事說一說!”向小五解釋道:“不過那日湊巧,因說起竹大哥會說外國話,覺得好玩,和他學了兩句。”
說著向墜兒使了個眼色。
她心中僅僅有個模糊地打算,又不想擱置了,閒來無事就和人學兩句國外土話。此事連青雲她都瞞著,更何況一心忠君愛國的林小五。
他固然出色,又不免受時代侷限。總覺得大宋朝是最好的,又受葉落歸根思想薰陶。將來若當真出事,恐怕他死都不肯離開大宋疆土半步。
她卻以為自己沒必要為大宋付出生命…。。說到底,還是在給自己一家尋後路。
無事便罷。若當真有事,萬里疆土皆燃戰火,他們一家老的老弱婦孺,可要往何處逃呢?
小五隱約猜的到她擔憂將來戰火蔓延。
並肩往回走,一路無話。
直到進了城門,漸漸喧鬧,才突然說:“你別擔心。”
她抬眼看他。
小五道:“若當真出事,有我呢。”
感動在心裡轉了轉,話語在嗓子裡打了個旋,又放回肚子。
頓了下,方笑道:“可不是,有你呢。”
說著拍拍墜兒的腦袋:“聽到沒,有你小五哥呢!”
墜兒想說話,卻覺得姐姐手勁大了些,眼神又意有所指。將想說的話吞回去,悶悶的嗯了一聲。
心裡其實不快。
姐姐,撒謊不是好孩子。
你明明教我,說永遠不要指望別人幫忙。
你說過,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誰都不靠,自己吃飽……。。
這只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月餘時間裡,她和青雲變著法的做各種好吃的為小五和夏初補身。眼看著他們身上有肉了,面色紅潤了,才長出一口氣,不再緊逼早晚一碗魚湯。
夏初也鬆了口氣。悄悄對青雲說起,從前總覺錢娘子是冰塊,冷冰冰不懂人情。如今接觸下來,才曉得原來她這般好玩,嘮叨起來又像個老媽子。
青雲自己能說錢多多,卻萬不許旁人叨咕。當下瞪起水汪汪的大眼:“姐兒本就熱心腸,是你給骯髒東西糊了眼睛看不清!”
夏初見她惱了,忙討好:“是是是,只怪我從前被糞土糊了一雙狗眼!”
青雲撲哧一笑:“虧你還是大戶人家的書童,說話也這般粗鄙!”
夏初不反駁,只是將自己說的一文不值,惹得青雲樂個不停。
因出門在外,不必太過講究。青雲便鬆散了許多。她剛剛洗過頭,頭髮半乾不幹,鬆鬆的挽了個髻,幾絲碎髮散落耳垂,又嗔又笑,風情無限,夏初看愣了。
他心裡發癢,不自覺伸手幫她將髮絲撩去耳後。青雲說著話,沒料到他動手,自己也愣了。
雙目對視,青雲固然不知所措,夏初卻也忘記將手縮回。
兩個在庭院裡,時間彷彿靜止。
忽然聽見近處墜兒好奇的發問:“青雲姐姐,夏初哥哥,你們在玩木偶遊戲?”
這一聲,兩人如觸電。都驚慌的轉開視線。
青雲大窘,見多多牽著墜兒的手站在身旁,林小五也在他們身後,不由更加窘迫,頭也不敢抬,臉色紅得幾乎滴血。
夏初也驚慌失措,但究竟是男子,比青雲好些,慌亂之後稍稍鎮定,道:“姐兒,要出去?”
多多淡淡掃了他一眼,道“才從外頭回來。”
說罷舉步便走。
夏初這才看見她手裡挽著菜籃子,想起她和公子每天這個時候都去草市買菜。咧咧嘴,求救的看向大公子。
小五好氣又好笑,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將籃子放到灶間,小五心裡有話,也跟在旁邊打下手。多多卻抿著嘴不肯率先開口。
半晌,他見實在不行,幽幽嘆了口氣:“你呀!只許州官點火,不許百姓點燈?”
一句話,踩到痛腳。多多像燎了毛的小貓,張牙舞爪:“我怎麼不許了?我怎麼霸道不講理了?我怎麼就成潑婦了?”
小五無奈,搖頭:“我又何嘗說過你霸道不講理?”
見她臉黑黑的,勸說:“他們都大了,知道你心疼青雲,但總不能一輩子帶在身邊?”
一肚子的氣,又忽然洩了。
有氣無力的擺弄青菜:“這是自然。”
惆悵道:“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