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多數人都因為秦俊的關押,自然而然的將事情的罪魁禍首和他聯想在了一起。因為是一個進去了,就出不來的地方。秦俊在這個敏感的時期被關押到那個地方,那便意味著四名軍官的死,他是最大的。
秦俊被關押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晚上。
旭日東昇,的辦公室內,即便窗戶大開,卻還是一片煙霧繚繞。
方衛國端坐著,桌上菸灰缸裡燒完的菸屁股已經被秘書官倒掉了一波又一波。
整整一個晚上,方衛國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手裡的香菸沒有斷過。
這樣連續不斷的抽菸,就算是石頭也會被煙油給燻黑,更何況是人。秘書官不無擔心的看著方衛國,幾次出言提醒,卻被方衛國那佈滿血絲的雙眼瞪了回來。
秘書官長嘆了一口氣,給方衛國的水杯中重新加滿了熱茶水。
“媽拉個巴的。老局長他怎麼可以這樣是非不分!”
嘭的一聲,桌面一陣嘩嘩作響。
方衛國突然拍案而起,眉頭擠成了川字。
“局長。這個事情如果換成是你主持大局,想必也會和老局長做出同樣的舉措。”秘書官被方衛國突然的動作嚇到了,險些倒灑了熱茶水,他緩了緩之後,才說道。
“是麼?我不會,就算是當時現場再亂,我也不會讓特九局最優秀的戰士去當替罪羊。”方衛國雙眉一佻。
秘書官搖了搖頭,說道:“老局長的心中放著整個特九局。而局長你的心中,更關心的卻是秦俊。”
方衛國冷然笑道:“什麼狗屁邏輯。上位者的權術而已。你以為我不知道,在自己的大本營死了四個軍官是多大的事故,老局長他不過是為了緩解一時的矛盾和應付上面的檢查,才順水推舟的將秦俊當成了替罪羊。”
秘書官聳了聳肩膀,說道:“如果你非要把事情說的這麼透徹,也無非就是這個道理。出了事情,總是要有人扛包的。”
“但,那個人絕對不是秦俊。”方衛國怒道。
“對。就因為那個扛包的人,是秦俊,你才會這樣惱怒。”秘書官扶了扶眼鏡。在私底下,秘書官並不像往常那樣,對方衛國處處敬畏。
方衛國長嘆一口,揉了揉陽穴,不可否認道:“是。但是如果換成其他人,我一樣會如此,每個戰士都是寶貴的,我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犧牲他們,至少,我不會讓他們蒙受不白之冤。”
“所以,這才是我放棄東陽軍區悠閒的第一總參的職位,跑到九局來追隨你的原因。”秘書官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方衛國會意的點了點頭,用手輕拍秘書官的肩膀,悵然的說道:“當年的東陽軍區的五虎戰士,拋頭顱,灑熱血,戰鬥在最艱苦的國境線上,整整二十年了,就剩下了我這個最老的老虎,和你這個最年輕的小虎。兄弟們一個個的離去,現在應該早就投胎轉世了吧。”
“每年清明,我都會去給兄弟們上墳。當然了,也會替你捎上那一份。”秘書官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有心了!真的是老了,人越老,就越不願意回憶那些痛苦的往事。”方衛國猛地抽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
說完,方衛國按滅菸頭,拍了拍軍帽,就準備往外走。
“你想好了?真的要去?你就不怕和老局長撕破臉皮,他曾經是你最敬重的教官。”秘書官蹙眉道。
方衛國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不是敬重他。依我的脾氣,當場就和他鬧翻了,也不至於忍氣吞聲到現在。”
“也就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後,老局長退休,你可以重新再將秦俊放出來。不如等半年,這件事情如果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秘書官試圖勸說。
“重犯管制所,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裡會將他的意志消磨殆盡,直到成為一個廢物。我可不想在半年之後,見到一個廢物。”方衛國正了正軍帽。
“有時候,我真懷疑,秦俊會不會是你的親兒。”秘書官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了解方衛國,說話到這裡,已經無需再勸阻。
方衛國哈哈一笑,說道:“媽了個巴的。老將他養到成年,那兔崽就是我的兒。”
秘書官輕嘆一聲,上前幾步,替方衛國開啟了辦公室大門。
兩人正要出門,卻聽一道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報告!”一位眉清目秀的女軍官滿頭大汗的跑到方衛國的面前。
特九局裡,女性軍官的數量為稀少。在這個遍地都是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