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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質問

:“我很認真在問你,你最好如實回答。”

紀雨寧抿了口茶,冷笑起來,“瞧老爺的模樣,應該什麼都知道了,既然如此,還來問我做甚?”

李肅還是頭一遭見到這樣理直氣壯的反應,呆了呆,忍著氣道:“他是誰?你們為何在大街上卿卿我我?”

“不過是個萍水相識的朋友,路上遇見偶然聊了幾句,老爺您就這樣氣怒,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捉姦在床呢!”紀雨寧聲調冷靜,說出的話卻字字譏諷,無不挑動李肅那根敏感的神經。

李肅劈手就將一個瓷盅摜到地上,雙目猩紅,幾乎能聽見磨牙的聲音,“紀雨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能將你捧成官家太太,也能讓你從這個位置上摔下來!”

紀雨寧輕嗤一聲,“好啊,您要鬧只管去鬧便是!我是不嫌丟人的,倒是老爺您因為一樁莫須有的罪名就往我頭上潑髒水,既如此,乾脆讓京兆府把我押起來遊街示眾好了,府裡也能落得清淨。”

吃準了李肅愛面子勝過愛她——根本他就不曾給過她絲毫溫情,卻要她謹守三從四德的規訓,紀雨寧回想起來,只覺得徹骨寒涼。

哪怕她跟楚少甫僅僅發乎情止乎禮,並未做出任何逾越身份的舉動,紀雨寧偏要往嚴重了說——氣氣李肅也好,這種人活該受氣!

李肅反而從最初的暴跳如雷中冷靜下來,當務之急是先保住府裡的名聲,紀雨寧不可能跟那人有什麼,一個窮得叮噹響的苦後生,能給她什麼好處?拋卻了李夫人的名頭,根本她就什麼都不是。紀雨寧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懂得權衡利弊。

想通這層關竅,李肅的怒火便平息了些,他忽然福至心靈,“那天到府上來問路的,難不成也是他?”

先前就覺得疑惑,一個素昧平生的學子,脫口便能喊出玉珠兒的名字,只怕紀雨寧與他結識在先,今日也不見得是初次見面——這兩人到底揹著他有多少來往?

李肅眼中陰霾更甚,“你不告訴我他的住處也無妨,我大可以自己去找,到那時,可不止吃牢飯這麼簡單了。”

以他如今的盛勢,根本用不著以通姦罪送進衙門,只需隨便打聲招呼,自有人去收拾——死倒容易,怕的是落得半身殘廢,還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紀雨寧眉心一跳,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肯露怯,只盈盈說道:“隨便您怎麼處置好了,不妨告訴老爺,那人是公主府上的清客,老爺若有膽子闖入靜園,便只管去,我絕不攔阻。”

李肅瞪大了眼望著她,紀雨寧絲毫不懼,到底還是李肅先敗下陣來,沉著臉拂袖而去。

紀雨寧長長吐了口氣,說實話,倘若李肅真敢問罪靜園,她反而會看得起他些,可惜……到底是個欺軟怕硬的草包。

她這六年真是不值啊。

眉娘輕手輕腳進來,欲待收拾地上碎瓷,紀雨寧已冷聲道:“這些事不用你來做,交給下人就好。”

眉娘有些尷尬,上前致了禮,“夫人跟老爺吵架了麼?”

紀雨寧莞爾,“你不是都聽到了,幹嘛還裝作不懂?”

眉娘連忙賠禮,她真不是有意偷聽,因方才這邊動靜太大,擔心老爺又吃醉了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