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
可偏偏她最忌諱別人說這個,當下慪紅了眼,惡狠狠道:“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你一個商戶女,能爬到如今的地步該千恩萬謝,怎麼著,還想當誥命夫人麼?”
“我告訴你,吏部沒正式下達詔書之前,都不算數!我們杜氏幾代勳貴,在家跺一跺腳,朝廷也得震三震,你家那位想投機取巧,可得把眼睛擦亮了些,別巴結錯了人!”
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
紀雨寧卻半點不怕,依舊莞爾,“夫人莫非忘了這歸元寺是天子地下?你方才那些話若傳到住持僧人耳裡,保不齊也會傳到陛下耳裡,你當真要這樣說嗎?”
杜夫人勃然變色,“你!”
紀雨寧道:“我並無壓倒夫人之心,倒是夫人您振振有詞,彷彿朝中官位有如探囊取物,任由您搓圓搓扁。倘陛下得知杜家這般一手遮天,視天威皇恩如無物,您覺得,到底是我會遭遇不幸,還是杜家遭逢不測?”
杜夫人又氣又急,可是周遭耳目甚多,也實在不敢繼續爭辯下去——她總不能把整個歸元寺的僧人都給收買了。
只得憤怒地一甩袖管,拖著胖壯身子往正殿去——這回她真得求菩薩保佑了。
隨行的那位翰林院侍講林夫人猶豫片刻,還是悄悄上前,提醒道:“你這樣得罪她,恐怕杜家真會使何手段。”
紀雨寧笑道:“隨便。”
要結仇也是李肅結仇,她怕什麼。從前便是顧慮太多了,生怕壞了李肅的官聲,處處規行矩步,不敢有絲毫冒犯,受了委屈也不敢言說——若杜家真能把李肅給拉下馬,她倒要感激她們呢。
當然這種話就不必對外人講了,紀雨寧只沉靜面向林氏,“陛下聖明,選賢舉能,我想,定不會因這點私怨影響夫君前程。”
林夫人這才鬆口氣,抿唇笑道:“也就你敢跟她較一較勁了,讓她吃點苦頭,省得成天飛揚跋扈,把誰都不放在眼裡。”
杜夫人的人緣實在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