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相跟十餘丈,海文正和中原低聲說話,還沒發覺。早過
“咦!這老翁的銀鬚好美。”中原突然脫口讚美。
海文一驚,扭頭一看,眼睛瞪大了。
銀鬚老翁也看到了海文,驚喜地叫:“咦!小搗蛋,你好。”大踏步排開人群搶來。
海文將只包裹住中原脅下一塞,急道:“大哥,你先走一步。”聲落,人已從人叢中溜走了.
“小搗蛋,那兒走,該綁起你來。”老人叫,急步便追。
海文個兒小,鑽得快。老鼠似的竄到街邊,突然鑽入一家綢緞莊一閃不見。
中原知道海文來了硬對頭,不然不會望影而逃,眼看看已經鑽入店中安全脫身,也就不再出手,在人群譁叫聲中,他也急急竄走。
他在望江門苦等,直等到申牌時分,足足等了三個時辰仍等不到人影,只好迴轉先前的客店,問店家海文可曾轉來,答案是令他失望,小傢伙根本沒來。
他還希望海交會來店找他,小傢伙的包裹還在嘛,他落了店,仍住昨晚的房問。
等了兩天,無蹤無影,焦急自不再在活下,他怎能久等,決定明日動身過江,他修書說明海文在武昌失蹤的經過。並說明自已不能在武昌逗留的苦衷,用廿兩白銀,僱人賣書呈送葵城龍眠山面呈宗棠公。
入海時分,他剛山碼頭回來,這兩天他在各處走動,想碰運氣找到海文或者是那位銀鬚老人,可是他失望了,兩個人都蹤跡不見。
還未踏進店門,便見到一名黑衣大漢從店中走出,大漢停步注視他片刻,似乎冷冷一笑,便徑自走了。
中原心中暗凜,暗叫糟糕!他認得,大漢正是臨江園的人,他目力奇佳,記意力特強,過目的事物!永不會忘記,所以一看即知。
他想遷地為良,但又怕海文恰在今晚找來,最後決定仍在店中等待,在城市鬧區中怕什麼晚間警惕些就是。
客店共有兩處餐庭,一在前進,一在二進,他住在二進東面客房,必須經過庭中。
跨進庭門,受光明亮下,他心中一驚,庭中食客不多,到晚膳的時間,空蕩蕩的大庭中,只有三五個食客,東首一桌之上,坐了兩個人,這兩個人的相貌,令他心中一驚,暗說:“這兩個人定然是參予蛇山奪劍的江湖豪強,不是正路。”
左首一人是個古稀老人,一頭銀髮挽成一結,粗眉蒼灰,大眼光閃閃,鼻子卻小而挺直,口小沒有髭鬚,下頷光禿禿地臉色唬人,灰中帶紫,頰上生了十來顆豆大肉痣,每顆痣上有三五根痣毛,身穿青布直裰,中等身材,腰帶上插了根白玉龍頭短杖,全長一尺八,白光閃亮。他的眼中神光炯炯欲透人肺腹,十分銳利。
右首是個中年人,也是中等身材,將近六尺高,一頭大黑的長髮挽成一結,用絲巾繫住,耳貼豐鬢,眉成弧形,黑眼亮晶晶地,如同午夜郎星,臉色灰中帶青,小巧而挺直鼻樑,嘴唇如兩把小弓,頰旁生了十來顆青黑色蠶豆大小瘤痣,將美好的五官破壞無遺,看去極為怕人,身穿青綢子祆,下襬垂膝,闊袖,袖管上挽,露出一雙青灰色小手,下穿燈籠褲,軟底繡雲紋半統靴。腰帶松稀地半搭著,衣內鼓鼓地,準是帶著短傢伙,但外腰帶卻懸著一把劍,所以顯得松稀,劍鞘尖頂在地上。
中原不敢招惹他們,在西首桌上落座。對店夥計說。
“隨便給來幾樣菜,晚間給我暖一壺好茶,燈油添滿,沒聽招呼,勿打擾我。”
“客官放心,小的理會的。”店夥計笑嘻嘻地應喏,走了。
飯菜送到,中原緩緩地進食,他耳中極靈,本能地感到兩個怪人正用凌歷的眼光盯著他,而且嘴皮微動,不時露出一線潔白的齒影,卻無聲音發出,他心中警惕,暗中心驚忖道:他們在用傳音入密絕說話,說的定然是我,他們注意我了,可能來意不善。
行將膳畢,庭口香風撲鼻,他坐在西首,側向庭口,眼角瞥見庭口的人影,大吃一驚,趕忙將身子扭轉,低下了頭,躲避來人。
庭口有兩名跨刀大漢,兩名康壯僕婦,擁簇著王姑娘秀春,正由兩名店夥陪同,領入大庭,只聽店夥說:“小店的客人,確是沒有一雙年輕的兄弟,小的絕不敢欺瞞,不然怎可向王員外交待?小姐不信,那也是無法之事,小的請兩位爺到客房先看看,裡面狼藉不便小姐可否請至花庭暫駐?”
“別羅嗦!小姐自有主見。”一名大漢叫著。
店夥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說。大概漢陽王員外的名頭在武昌兜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