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在威迫下傳出口信。”
“哼!你不傳也就算了。”
“口信沒傳到,你將後悔終身。”氤氳客口氣極硬。
中原冷哼一聲,手上慢慢加勁下壓,說:“後悔與否,用不著閣下關心。”
氤氳客臉色死灰,雙手死抵住鹿角,角的前面有鋒口,他的鮮血往下流,駭極大叫道:“口信關乎你的……”
中原仍用冷酷的聲音,打斷他的話,說:“閣下口信傳不到,貴山主定會另派他人再傳,少你一個,貴山莊便辦不了事了?在下卻是不信。”
這時,海蕙正一腳將乾坤掌踢得在地上轉了兩圈,“砰”一聲悶響,又一腳踢中了賊人的肥臀,人向這兒急滾,撞暈在氤氳客身側,氤氳客知道絕望,狂叫道:“我說,我……我說。”
中原減去壓力,冷冷地說:“說吧,我在聽著,我耳朵沒聾,不必狂聲大叫。”
氤氳客緩過一口氣,臉色死灰,好半晌方說:“雲摟逸蕭老匹……哎唷!”
一句話還未說完,被中原一腳踩在他的大腿上,踩得他狂叫起來,像是骨裂肉開,他怎能不叫?中原冷冷地說:“老兄,你如果出口傷人,休怪祝某好好消遣你,不信你再試試?”說完,將腳挪開。
氤氳客兇焰盡消,知道遇上一個硬對頭,吃硬不吃軟,口頭上再想佔便宜,準倒黴,老命可虞,萬一再來一下重的,不死也將殘廢,便喘息著說:“三月前,敝山主擒一個少年人,自稱姓葛如海文,但有兄弟認得……”中原和海蕙大吃一驚,心中一涼,中原扔掉鹿角,一把將氤氳客劈胸提起,另一手扣住井肩,厲叫道:“目下人何在?說!”
氤氳客只感到渾身發軟,急叫道:“放手!放手,痛……痛死我……我了……”
中原心中一急,手上不知輕重,可把氤氳客害慘了,鐵青的臉上,豆大的汗珠往外冒,呼吸急促幾乎蹩不住一口氣“我問你目下人在何處,說!”中原厲聲再問,鬆了手。
氤氳客軟倒在地,喘息著說:“敝山主已前往漢陽。”
“我問你葛海文的下落。”
“目下困在山,人尚健在。”
“好,領咱們前往一走。”
“且聽我說完,如果閣下貿然前往,反而誤了貴友一命不止也,還有尊駕要聽的資訊。”
“說,在下聽著。”
“葛海文其實不姓葛姓上少了一個諸字,乃明雲樓逸簫的孫兒,已被山主證實了。月前,從太海府來了四名老少女人,被敝山主用醉仙香一同擒住……”
中原和海蕙只感到在雲端裡失足,心向下沉,暗暗叫苦不迭。中原希望有奇蹟出現,急問:“那四名老少女人是何來路?”
“老太婆乃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狠人顧大娘,可是狠不過醉仙香。”
“是你下的手?”中原語音奇冷。
“童某乃是山寨中三流人物,不配出面下手,乃是賽吳剛耿榮兄,與他的師兄醉仙冷升所擒來的。”賽吳剛耿榮,正是在山谷中與太湖神鮫安天龍圍攻姥姥和秋菡的人,當然認得姥姥,難怪曾被他們用詭計擒住,一明一暗麼。
氤氳客繼往下說:“其實老太婆一行人,在太原府便已落在本山眼線掌握之中,山主早有安排,等待魚兒入綱鳥兒入籠。真巧,那天下第一狠人顧大娘,乃是雲樓逸蕭的老伴兒,散花仙子嶽如霜的奶孃,一個妞叫嶽秋菡,一家子全入了牢籠,敝山主目下有兩個打算,正要找尊駕相商。”
“說!”中原沉喝。
“其一,請尊駕到敝寨投到,將龍鳳二蕭與承影劍換人。”
“還有其二呢?”
“其二,已派人至桐城散佈訊息,引雲棲逸簫夫婦兩到山寨談條件。”
“你們敢與他老人家談條件?”
“敝山主雄才大略怎會不成?別忘了,雲棲逸簫有個人在咱們手中,談不成,只消割下一人手腳擱在案桌上,不談也不成。”
“哼!你們也得死。”
“死,小事一件,咱們太行寨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死唬咱們不倒。敝山主已傳出綠林貼,邀請天下綠林大舉前來,自己亦親赴漢陽府,敦請江湖中黑道英雄前來與會,這幾天必可返回,同行的將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哼!雲樓太老了,他早該死了。
四年前蛇山奪劍時,他出現在武昌城,嚇壞了不少人,他為何還賴在世間脅咱們這吃黑飯的朋友?他早該……”
中原用一聲陰森森的冷笑,打斷氤氳客的話,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