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到這兒了,三天來,她們踏遍了西北兩面的山嶺與荒原,找不到中原的蹤跡,這時便轉向南搜。”
這三天,在她兩來說,比三百年甚至三千年還漫長,那是無數惡夢的開端,她們清瘦了,秋菡的俊面上已泛起了蒼色.在中原來曾損失功力之前,他們並不太過為他耽心,他會自保,會設法避免風險,這時可不同了,他不但比常人更不如,甚至還不如一個四尺小童,端的是手無縛雞之力,弱不禁風,在冰雪荒原中怎能生存?
在小屋中的半月勾留,兩位姑娘不避嫌疑不畏汙穢伺候他,雖親如夫婦,亦不過如此而已。
兩位姑娘在口頭上,自然是藉口龍簫而顧委身,事實上她們在先後與中原見面之時,心中已油然生了出愛念,當然啦!中原自有令他們傾心寄愛的條件,足以使他們甘願萬里奔波而無怨尤,龍簫只是其中的媒介而已。
在她們的心目中,中原已成為她們的寄託,終身的所寄,所差的只是名份而已,像她們這般痴情。
中原失蹤了,她們心中的尤傷和焦急,實非筆墨所能形容,難怪短短的三天,他們消瘦得像換了一個人。
她們仍沒有放棄希望.仍在滿山瘋狂的尋找,她們發誓必須找到他,生見人,死見屍,任何後果不予計及,任何打擊她們承受得起,任何阻擾也不能憾動她們。
將接近山谷了,經路正是中原滑下之處。山谷的左側古林中,秋菡的母親荀嫣文,海惠的姥姥天下第一狠人顧大娘正率著俏婢女美瑜和另四名待女正踏著冰雪向這兒追趕。
林密,雪掛在樹枝上重甸甸的.無法看清三二十丈外的景物,所以雙方都沒有發現對面有人。
“咦!怪事!這兒好像山崩哩。”秋菡站在被巨石砸垮的小峰頂上,訝然在發話。
海惠注視著被委蛇和巨石衝成地巨大雪溝長吁一口氣搖頭說:“天!定然有奇大的巨石由這兒滾下,要是人畜正在下面……哎呀!那是什麼?”她遙指著遠處的一件頭巾驚叫。
秋菡也看見了,像道電光一閃,向頭巾掠去。
“天!是他的!”手上的頭巾劇烈的顫抖。
海惠奔到,“完了!”她尖叫,只感到雙膝一軟,支援不住坐倒在地,眼前一陣黑,似要暈倒。
秋菡急忙將她扶起,大叫道:“表妹,定下神。”
“完了!天啊!”海惠虛弱地叫喚。
“定下心神,這兒沒有血跡,我們不可絕望,快!先找找四周。”
兩人向側面急掠,又發現了中原的長劍和靴子,海惠淚下如雨,仰天尖叫說:“中原弟,中原弟你……”
空山寂寂,只有山谷間傳來一陣陣她的迴音:“中原弟中原……”
驀地,對面林中傳來一聲長嘯,且有另一個嬌柔而中氣十足的聲音高叫說:“秋丫頭,是你們來麼?”
兩人忽然發現了親人,身體再也支援不住,精神整個崩潰了,一聲哀叫,同時軟跌在地。
祝中原順三首赤委蛇所開出的道路,隨巨石向下急滾。還算好,他的手腳張開,地下浮冰碎雪不多,下滑的速度越來越慢。
不久,“轟隆隆”連聲大震,三首赤委蛇撞到峰下亂石堆中,突地向下一沉,不見了。兩塊萬斤巨石,也在不久後發出轟鳴,在碎石飛雪如雨中,也墜下深坑十餘丈遠不見,地在晃,天在搖。
中原緩緩滑到巨石不見了,響聲如雷狂震,不涓河下面定然是深坑;要是跌下去,這還了得,不粉身碎骨才怪事。
他用盡吃奶力氣,拚命伸開手足,以增加背臂的磨擦力免得滑勢增加。真巧,腳下恰好抵住一個突出的石尖,他拚命一蹬,身子便轉了一個圈。
驀地,他感到氣血上湧,心向下沉,在浮雪沙沙聲中,從另一側急滑而下,接著眼前一黑,彷彿滑入一個身不可測的地穴中了.
不錯,是地穴,一個被震裂地縫隙,石斜滑至十餘丈深的地底黑穴中,他人入穴中,石隙也接著合上了。
他昏倒了,不知昏了多久,等他被凍醒之時,肚中飢渴交加,頭暈目眩,渾身虛脫,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他的目力耗損太過,原來練就的夜眼,這時已派不上用場,毫無用武之地。
飢渴委實難以忍當,他必須找到生路,至少目前的飢渴必須解決,一切皆在兩次,他強忍疼痛,掙扎爬起,手扶石壁往前摸索。
唔!有奇異的血腥味,不是人類的血腥,難道有動物被壓死在這兒麼?他向血腥來處爬去,發覺這是一條石縫,足有八尺寬,越往前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