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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中原喘過一大口氣,放下凳腳走到兩怪人身前。長揖為禮道:“小可祝中原,謝謝二位前輩臨危援手大德。”

中年怪人一撇嘴,愛理不理地說。“用不著謝,免了。告知你,咱們並非於春的朋友,對於他的朋友也不屑與交。你請便吧!”

祝中原滿腹委屈,正想分辨。但一觸對方那神光銳利的眼神和麵上奇冷的表情,只覺心中一寒,將委屈又塞回腹中。再揖而退說:“小可仍是心感,他日有緣自當回報。”說完轉身入了東廂。耳中隱約地聽到老怪物說:“可惜!端的是人不可貌相。”

他進入房間,立即招來店夥,將一錠銀子交櫃並整理行囊。

他開啟海文的包裹想將兩個包裡打在一塊兒包裹一解,不由一怔。武林中人禁忌甚多,因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秘簾。像不盤根究底,不問來蹤去跡,不輕易談論對方的兵刃,不須動對方的物件等等。都算是江湖人所必須遵守的不成文規矩。所以這兩天來他就沒動過海文的包裹。

除了衣物金銀之外,有一隻小紫襄,他便知是海文帶在衣內不須臾離身兵刃。小海文曾經使用過兩次,但他都沒有看到。只聽到一陣奇異嘯聲乍隱而已。

他一時好奇,忍不住朝上一推,向外一撥,咦?竟然是支紫褐色地尺八簫。

簫似竹非竹,似木非木,亦非鐵非金,不知是何物所造,但覺入手沉重。扣指一彈竟然八音齊全。

“好寶貝。”他輕輕叫彩,就燈光下細看。

簫上光滑流轉,刻了一條紋路不顯,似乎天生在內層地五爪皤龍,張爪飛鬣,奮騰若飛乍看去似在飛舞,但定神細觀卻又毫無異狀。

天,這是龍蕭。難道說這是雲犧逸蕭老前輩的武林至寶!唔。不會的,怎會落到海文弟之手?如果真是玉屏簫,該是竹造才是”

他父親一介儒生,對音律之學非門外漢,他師父玄明書生嘯傲儒林,雅好吟詠音律之學自不等閒,他幼受薰陶,修為造詣不讓師父。

他不覺技癢,就口中略試音調,運氣一吹,他嚇得趕忙放下了.

他吹出一聲微音,這是最高的音階,乖乖。神音破空而飛,似若裂石穿雲,直震心絃。幸而室中密閉,不然定能遠傳數里外。

“天呀小弟好大意。怎能將這無價之寶打在包裹內?”

他將龍簫連襄插在衣內腰帶上,包裹打好直在枕畔,衣往床上一躺,息了燈靜侯生變。

三更正,客店瓦面起了衣袂飄風之聲五個夜行人到了,從西廂上房逐間搜覓,漸漸移向東廂而來。

三個人在下面搜,兩個瓦面警備,伏在瓦櫳間。其中一人輕聲說:“五弟,今晚真不巧,少爺自己不能來,全趕往蛇山去了,為何不等到明晚下手?也讓咱們見識見識天下群豪,並開眼界,勝似在這兒捉拿一個毛孩子,真倒黴。”

“三哥,別怨了,塞前失馬,焉知非福。咱們在這兒輕鬆,如果到蛇山,說不定老命難保。”

“咱們也同樣危險啊。”

“笑話,捉一個毛頭小孩子有何危險?”

“絕不開玩笑,我在陳嫂那兒聽到的訊息,說這店中住有兩名絕頂高手。要是他們出來架樑,咱們。咦,那兒有人溜了。”

“追。”五弟沉喝,騰身急射。

從東廂客房出來的黑影正是中原。他已聽出不妙,來人太多,功力都不等閒,再不走勢將被困室中。甕中捉鱉,怎能跑了。於是急急背起包裡拖了竹杖,輕輕踅到內間,開了窗戶飄身到了後廊下,閃電般奔進院牆,飛身上屋,向東如飛而去。

五名賊人在西面,一聲喝叱,暴起猛趕。中原的輕功身法,高明賊人也不弱,追了個首尾相連,相距六七丈,朝城東急走。

瓦面上朝下看,景物奇異,白天中原雖在街上闖蕩,但在瓦面卻迷失了方向不知街道何名,通往何處。

前走的如金虹劃空,後趕的如流星趕月,不久便到了城腳下,中原被迫得心中冒煙,看五賊的輕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愈想愈恨,決定引他們到郊外出口惡氣。

月色朦朧,雲層不厚。中原的神目是從黑影中苦練出來的。三二十丈仍可看清景物,這種淡淡月色下,遁形不易。

高冠山,俗稱蛇山,也稱黃鶴山。

那時的武昌府城不太大,並未將蛇山包括在內。婉蜒在城東北甚至黃鶴磯上的黃鶴樓,也是在城西外二百餘步當年陳友諒與太祖大戰鄱陽,被郭英一箭射死。友諒的兒子子奔武昌稱皇,派張定邊率兵二萬守蛇山,拱為武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