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琦的命給他。”魅影低聲道。
“黎琦那處便不用管了。”玉汝恆冷笑道,“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
“是。”魅影領命,隨即便退了下去。
玉汝恆只是坐在書案前發呆,眼前的形勢似乎越來越明朗,一切按照她的計劃走,可是,為何自己心頭總是有些不安呢?
司徒墨離見玉汝恆若有所思,微微蹙著眉頭,他隨即從軟榻上走了下來,站在她的身旁,“你是在擔心變故?”
“計劃趕不上變化,中間發生變故是常有之事,只是,無外乎情理之中。”玉汝恆淡淡地說罷,亦是覺得眉頭泛疼。
司徒墨離見她的眉頭皺的越緊,隨即將她從椅子上抱起,而自己則坐在椅子上,一手環著她的腰際,另一隻手則是抬起捏著她的眉心。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腦海中浮現出一道黑影,還有一道白影,那白影她自然認得,是雲輕,可是,那道黑影為何突然幻化成了雲輕的樣子,而且,面目猙獰,他的手上更是握著一把冰封的冷劍,直至地刺向了她的心口,那鮮血直流,卻不敵她的心痛。
玉汝恆猛地驚醒,亦是驚出了一聲冷汗,司徒墨離見她睡夢中發抖,拼命地搖著頭,如今更是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神情,他擔心地看著她,“做噩夢了?”
“恩。”玉汝恆點頭道,對上他關切的雙眸,才幽幽地鬆了口氣,無力地靠在他的懷中,“真希望那不是真的。”
“你夢見了什麼?”司徒墨離試圖問道。
“夢見了雲輕。”玉汝恆抬眸看著他,“你還想聽?”
司徒墨離挑眉,也許雲輕成為了他的禁地,他搖著頭,“那算了。”
玉汝恆淺笑著靠著他,“過幾日就有動靜了。”
司徒墨離點頭道,“而且動靜會很大。”
“恩。”玉汝恆點頭,繼續沉沉地睡去,這幾日不知為何,總是會做一些噩夢,而且被驚醒。
大驪國,申屠凌抬眸看著眼前熟悉的城樓,他的臉上戴著面目猙獰的面具,他是以申屠凌的身份回來,而不是申屠璃。
回到熟悉的皇宮,申屠凌似是有了許多的感慨,又像是想起了這裡與玉汝恆發生的點點滴滴,他站在大殿中央,抬眸看著申屠尊,“臣弟已經回來,皇兄是否將古嬤嬤放了?”
“皇弟放心,只要你安心地待在宮中,古嬤嬤便安然無事。”申屠尊冷冷地說道。
“臣弟歇在何處?”申屠凌低聲問道,如今在歇在玉粹宮不合適,畢竟後宮之中,男女有別。
“玉粹宮。”申屠凌卻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而是冷聲道。
申屠凌抬眸看著他,“難道皇兄不會擔心?”
申屠尊面無表情地說道,“有何擔心的?朕自然是相信皇弟不會做出什麼苟且之事。”
申屠凌不過是冷笑一聲,恭敬行禮便踏出了寢宮。
走在永巷上,身後跟著服侍著宮人,他臉上依舊戴著那恐怖的面具,絳色錦袍,難掩他周身的華貴之氣,他走著這條再熟悉不過的路,可是,此時此刻對於他來說卻是莫大的嘲諷,“小玉子,你會怪我嗎?我在你跟古嬤嬤之間選擇了古嬤嬤的性命。”
他只是怔怔地看著,沒有人能夠明白他自小的苦楚,沒有人能夠體會他自幼扭曲的心態,倘若沒有古嬤嬤一隻盡心照顧,如今的他早已經變得不像是一個正常人,他早已經將古嬤嬤當成了親人,不能讓她有任何的閃失,他了解申屠尊的手段,而申屠尊也太瞭解他的軟肋,他的弱點早就被申屠尊牢牢地抓在手裡,而如今,他還能做什麼呢?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知有一個人正緩緩地向他走來,直至那腳步聲走近,他抬眸才看見眼前的人,依舊是一身玫紅華服,妝容精緻,不過少了曾經女子的純真,反倒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風韻,她站得極遠,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沒有話語,驀然轉身入了自己的寢宮。
申屠凌見她離開,想起司徒墨離的話,不由得冷笑一聲,抬步繼續向前走去,直至行至玉粹宮,抬眸看著那依舊嶄新的匾額,心頭一陣冷笑,抬步踏入寢宮,這裡的一草一木依舊如故,可惜卻已經變了味道,他收起可笑的心思,抬步踏入了寢室,命人退下,只剩下他一個人,緩緩地坐下,看著這裡的佈置,一景一物,便想起了她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莫名地輕笑著,抬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下,露出那本該俊美清朗的容顏,只是獨獨少了一分曾經該有的明亮,他如今就像是一顆黯淡無光的明珠,等待著那個能夠讓他重新耀眼的人,他是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