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恆的心帶著幾分的顫抖,終其一生,她還是不能給他一句承諾,讓他陪伴了自己整整十年,她當時將大冶,將親情看的太重,故而總是逃避著他對自己的深情,而他卻沒有任何的怨言,只是安靜地陪著她,他曾經說過,“嫣兒,這樣陪你一生,我也甘願。”
這是他說過的最動聽的話,而當時的她與他正在竹林下對月飲酒,半醉半醒時,那動聽的聲音就像是一縷柔柔的微風吹入了她的耳中,她那時以為自己在做夢,如今想想,卻覺得自己當初是多麼地膽怯好笑。
江銘珏見她靠在自己的懷中若有所思,他清澈的雙眸染上一抹雲霧,“你打算何時去見他?”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等我徹底地放下。”
江銘珏不容她再他的身邊卻思念著另一個人,低頭封住了她的唇,霸道地啃咬著,試圖將那人從她的腦海中抽出。
玉汝恆半眯著雙眸注視著江銘珏閉著雙眸微微顫動的捲翹睫毛,她雙手勾著他的頸項,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耐人尋味地淺淺笑意,陷入了這帶著幾分霸道與稚氣的深吻之中。
密室內,申屠凌盯著司徒墨離看了許久,“看來明兒他便要將你帶走。”
司徒墨離低聲道,“自然是要離開的,你適才那副神情,還真是將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是多看你幾眼,記住你這張面目可憎地臉。”申屠凌冷冷地說罷,整個人斜靠在床榻上,抬眸看著天頂,“我想回大驪一趟。”
“你瘋了?”司徒墨離未料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頓時雙眸一沉。
“有些疑團還未解開,我想去一趟。”申屠凌側眸看了一眼司徒墨離,“小玉子這裡,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便交給你了。”
司徒墨離隨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可不知你有這種心思。”
申屠凌目光堅定,“你明白我為何要回去。”
“你是要待在申屠尊的身邊?”司徒墨離怎能不知申屠凌的心思。
“恩。”申屠凌點頭道,“我只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想什麼?”
“你果真是瘋了。”司徒墨離的語氣也變得有些低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回去便是去做人質。”
申屠凌不緊不慢地起身,“小玉子籌謀了這麼久,不能因為我們而毀了。”
司徒墨離深吸了口氣,雙眸微微地合起,沉默了良久之後,才將那口氣吐了出來,“你要去,親自告訴她,我可不想當這個爛好人。”
申屠凌隨即起身,從床榻上下來,站在他的跟前,“你我二人自幼便是兄弟,你很清楚,我一旦下定決心,便不會改變。”
“你還真是任性。”司徒墨離咬牙切齒道,他很清楚申屠凌如此做是為了犧牲自己,而讓玉汝恆暫時得到平安,申屠尊的手段,他怎能不清楚。
申屠凌拍著他的肩膀,爽朗一笑,“我一直心存著疑惑,皇兄他並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雖然他性子冷,手段殘暴,可是,他的內心是熾熱的,自從大冶覆滅之後,你沒看見他整個人像是變了一樣,如今我才知道他竟然籌謀了大冶十年,那時的他可還是太子,只是他每次從大冶回來,總是會將自己關起來,有一次我偷偷地跟著去看了一眼,見他盯著一個方向酗酒,那雙眸子內盛滿了隱忍的火焰,直至現在,我是越發地看不懂他。”
司徒墨離盯著他,“申屠凌,你承認吧,你終究是忘不了自己的身份,終究忘不了你母妃臨終時的囑託。”
申屠凌沉默了片刻,低笑一聲,“不管你怎麼想,我是要回一趟大驪,有些事情,雖然不是因我而起,卻能因我而終。”
“那你認為申屠尊對小玉子存著什麼想法?”司徒墨離見他如此做,便知她去意已決,便也不再阻攔,只是想起玉汝恆與申屠尊,語氣變得有些冷。
“他似乎在透過小玉子看著另一個人。”這是他的直覺,男扮女裝了十幾年,練就了他敏銳的觀察力。
“你是說申屠尊有喜歡的人?”司徒墨離一時間有些驚訝。
申屠凌點頭道,“他有喜歡的人這麼讓人難以置信?”
“能讓他看上的,恐怕是這個人的不幸。”司徒墨離嘴角一撇,顯然想起申屠尊的手段,還有他那殘暴冷冽的性子,便覺得這世上哪裡會有與他匹配的女子?如此一想,腦海中靈光一閃,“等等……”
“怎麼了?”申屠凌見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問道。
“你可還記得申屠尊手上有一條手鍊?”司徒墨離看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