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染,臉上的神情越發地冷,不過是內心產生了莫名的恐懼,身上也忍不住地發抖,而他卻只能強撐著。
黎穆染不過是微微揮手,大軍便已經攻向城門,貢喜只覺得忍耐地太過於辛苦,渾身發顫,莫名地發著虛汗,想起昨夜發生的情形,他更是惶恐不安。
一旁的錦衣衛見他臉色越發地難看,不敢出聲,以為他是在壓抑著怒火,硝煙瀰漫與上空,陣陣地冷風吹來,貢喜心頭一疼,猛地便吐了血。
一旁的錦衣衛大驚,連忙上前將他扶穩,“指揮使?”
貢喜強按著胸口,耳邊傳來的雷鼓聲一下一下地捶打著他的胸口,讓他痛得喘不過氣來,他強忍著死死地盯著黎穆染,直至最後突然嚥氣,那雙眸子還是沒有合上。
錦衣衛錯愕地看著突然暴斃的貢喜,一時間有些方寸大亂,而就在此時,有人衝了過來,跪在地上說道,“城門攻破了。”
錦衣衛扶著已經死去的貢喜,哪裡還顧得了城門,連忙帶著他的屍體匆忙逃離,留下還在拼死抵抗計程車兵,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黎穆染看著那落荒而逃的錦衣衛,嘴角勾起冷冷地笑意,直至入了城之後,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緊皺著眉頭,“傳令下去,不得滋擾百姓。”
“是。”手下領命,便前去傳令。
玉汝恆收到黎穆染傳來的捷報已經是夜晚,她嘴角噙著笑意,顯然一副果不其然地篤定笑意,江銘珏見她笑得得意,低聲道,“他贏了勝仗,你便如此高興?”
玉汝恆笑著說道,“看來他真的長大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她時刻看護著的小孩子,不免有些感慨起來。
江銘珏不由得一笑,“你倒是奇怪,他的年歲可比你大。”
玉汝恆收斂起思緒,上前行至他的跟前,“我只知曉你比我小。”
江銘珏臉上的笑容一僵,“那又如何?”
玉汝恆仔細地想了片刻,“不如何。”
“哼。”江銘珏知曉她這是故意逗弄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可知雲景行如今在何處?”
“嶽麓山。”玉汝恆直言道。
“你何時知曉的?”江銘珏微微一頓,低聲道。
“一點蹤影都沒有,自然是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能夠躲開所有的耳目,必定不是在東面。”玉汝恆慢悠悠地說道,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身上的毒不止一種?”
“應當是。”江銘珏點頭應道,“不過,好像還有其他的原因。”
“什麼?”玉汝恆淡淡地問道。
“不清楚。”江銘珏搖著頭,“他自從大驪回來,變得比以前越發地沉默寡言了,以前的他雖然性子淡漠,可是,卻總是喜歡淡淡地笑,加上那雲端高陽的身姿,俊美無儔的容顏,不知迷倒了多少閨中女子。”
“你這是羨慕嗎?”玉汝恆湊上前去,勾著他的頸項,“還是嫉妒?”
江銘珏微微挑眉,“羨慕也嫉妒。”
玉汝恆喜歡江銘珏的毫不掩飾,他從來都是如此,她莞爾一笑,似乎想起那個戴著白色面紗,一身月白錦袍清冷的身影,他這樣的性子到底是如何磨出來的?只是那背影,她不禁蹙著眉頭,雲輕的身影再一次地浮現了出來,她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江銘珏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輕拍著她的後背,“你啊,心思太重。”
玉汝恆安靜地靠在他的懷中,“那你呢?”
江銘珏的下顎抵在她的肩上,輕輕地嘆了口氣,“只想跟你一起好好過日子。”
玉汝恆被他的話逗樂了,過日子這種話也能說出口的,怕是隻有他。
她微微挑眉,雙手不自覺得環上他的腰際,“我也只想好好過日子。”
千瑾辰此時走了進來,低垂著頭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不過,他唇微抿著,便知曉他此刻的心情不好,雙手將手中的密函遞給她,玉汝恆自江銘珏的懷中離開,抬手接過密函看罷,細長的雙眸微眯,將手中的密函丟了出去,“黎琦,真不知說你蠢笨,還是自以為是。”
“怎麼了?”江銘珏見她臉色不好,低聲詢問道。
“讓我交出城池,他便將司徒墨離放了。”玉汝恆冷笑道。
江銘珏挑眉,“那申屠凌呢?”
“申屠凌是他的籌碼,申屠尊還在那處,他自然不能處置。”玉汝恆的語氣越發地低沉,直至最後,“應了他。”
千瑾辰並不知玉汝恆要做什麼,只是,她說得話,他向來只有照辦,領命之後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