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口氣,甚是平靜,一個經歷過死亡的人,對於這種中毒之事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她不過是輕輕地拍著司徒墨離的手,讓他不要太過於緊張。
雲霄夜抬眸虛了一眼玉汝恆,他見過她中毒的樣子,故而如今這種毒,對於她來說,的確算不得什麼,可是,為何他如今的心思卻比上一次還要沉重呢?
玉汝恆正好對上他探究的雙眸,微微挑眉,低聲道,“雪豹可是送回去了?”
“恩。”司徒墨離還能想象的出當時雪豹那漆黑黑的眼神表現出的哀怨之色。
玉汝恆勾唇淺笑,不過是低聲說道,“這一路必定會平靜,除非黎緋想要讓溫新柔死,否則,不會再有多大的動作。”
“她也可以將申屠凌殺人滅口。”司徒墨離低聲道。
“不會。”玉汝恆太瞭解黎緋的性子,倘若申屠凌之前還有些作用的話,如今已然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即便要動申屠凌,那也要等到溫新柔與陽王成親之後,如此再將申屠凌殺死,才不會引起懷疑,更重要的是可以順理成章地挑起兩國的戰爭。
“看來小玉子對她很瞭解。”司徒墨離總有種奇怪的想法,可是每次越過大腦之後,他便果斷地否決了。
“還好。”倘若這個人與你自幼一起長大,她不過比你晚生兩個時辰,可是命運之神卻已經做了改變,她本就是個心高氣傲之人,又怎麼會屈居人下呢?只是玉汝恆當初即便得知了她的野心,可是,對自己太過於自信,所以,才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玉汝恆抬眸看著遠方,申屠尊,你當真是好深的謀算,不過,這一次,到底孰勝孰贏?
司徒墨離總能夠感覺得到玉汝恆周身散發著一層看不透的雲霧,而這樣的玉汝恆對於他來說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讓他抓不住,卻還是拼命地想要抓住,他忽然在想,自己會不會有一日厭倦了這樣的追逐呢?
玉汝恆收回淡淡地情緒,轉眸看向司徒墨離,在他們的面前,她極少表現出黎嫣的戾氣,反倒是因為隱忍,表現出的皆是玉汝恆的內斂溫和,可是,這終究不是她的本性,即便這具身子以往總是如此的性子,終有一日她會迴歸黎嫣的本質,只是那個時候,他們還會跟在她的身邊嗎?
雲霄夜也能感覺到馬車內怪異的氣氛,他掩著唇角乾咳了幾聲,打破了這樣的寧靜,司徒墨離收回思緒,無力地靠在玉汝恆的肩上,“我歇會。”
玉汝恆見他有些疲憊,抬起手拍著他的臉頰,“歇息吧。”
司徒墨離心中的陰霾再一次因為她如此小小的舉動也煙消雲散,嘴角掛著淡淡地笑意,心滿意足地合上雙眸,他很清楚,她對自己的影響力有多大。
玉汝恆抬眸對上雲霄夜的雙眸,而他只是冷漠扭頭看著其他的地方,根本不看她,玉汝恆挑眉,她從來不是個強人所難之人,更何況如今的形勢,也容不得她再分出更多的心思。
這一路上當真如玉汝恆所言甚是平靜,半個月之後,和親儀仗抵達京都,皇帝自然是在宮中覲見了柔福郡主,陽王與柔福郡主在邊關之事,朝中百官亦是心知肚明,不過確實絕口不提,而那些親眼目睹的人都是大驪國的人,自然也不敢洩露,故而,此事看起來越發的有趣,原本和親之人乃是敦王,而敦王卻在二十日之前突然失蹤,如今卻隨著和親儀仗回來,此事甚是耐人尋味,而陽王與柔福郡主一事,在旁人看來乃是重重地打了敦王的臉,這下,敦王背後的家族,還有那三十萬軍隊必定不會站在陽王這邊,雲霄陽為此事已經陰鬱了許久,如今看著大殿上表現得異常高貴端莊的溫新柔,眸低閃過一抹冷冷地嘲諷。
至於陽王原有的陽王妃卻在十日之前在進香的路上遭遇劫匪,被尋到時,已經是衣衫不整,陽王妃更是得了失心瘋,翌日便自縊在自己房中,陽王妃的葬禮也不過是草草辦了,因著皇上下旨賜婚,如今不過是短短數日,陽王妃過了頭七之後,王府內的白帆全部撤掉,換上了喜慶的紅色。
玉汝恆此刻已經回到了行宮,雲景行從雲霄夜的口中得知了玉汝恆中毒一事,清冷的雙眸並未有任何的波動,只是那修長的手指卻明顯地蜷縮著,他依舊長身玉立,月白錦袍襯托的他飄渺如仙,他端坐在主位,雲霄夜已經回了敦王府,玉汝恆抬眸看著雲景行,眼眸中多了幾分不同以往的惆悵,眼前的人當真是雲輕嗎?
雲景行任由著玉汝恆打量著,“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行宮內有些冷清。”
玉汝恆的手指微微一動,放下茶盞,看向雲景行雙眸,那白色面紗下的容貌恢復之後又是如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