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尊見她不似昨日那般的反抗,反而如此的順從,更是對她沒了興致,今兒個是特別的日子,他每逢這一日都會到這處來散心,他抬眸掃視了一眼這花廳,那十二名絕色舞姬亦是準備好,等待著他的召喚,可是,他如今頓覺無趣,徑自從鑲嵌著金龍的椅子上起身,身著明黃色龍袍,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威嚴,俊如朗星的容顏不怒而威,他並未說什麼,便抬步離開了花廳。
“皇上起駕!”奉御長隨尖聲喊道,接著便聽到園內剩下的人齊齊跪在地上,恭敬地喚道,“奴才恭送皇上。”
季無情未料到申屠尊便這樣走了,他轉眸看了一眼玉汝恆,這完全不是申屠尊的性子,他再一次地審視著玉汝恆,難道此人當真有什麼壓制申屠尊的法子?
直至申屠尊離開樂趣園,她才起身,接著便看到剩下的宮人連忙起身,垂首立在她的面前,“奴才等見過玉掌印。”
玉汝恆抬眸一一掃過眼前的人,薄唇微勾,細長的雙眸看似溫和,眸底卻是一片灰暗,她抬步離開花廳,一面向前走著,一面開口,“誰是這處的管事?”
“奴才李安乃是園內的掌事。”緊跟著她身後的一名宮人,彎腰應道。
玉汝恆抬眸看了一眼,昨兒個入樂趣園時便看到了他,昨日看到那一幕的宮人都死了,可是,偏偏留下了他,這不免讓她心生疑惑,此人多半是季無情派到她身邊監視她的。
她嘴角一勾,笑容和煦,“園內的事務往常是如何分配的?”
“回玉掌印,他是園內的典簿,名叫陸飛。”李安不過三十幾歲,臉上塗著厚厚的白粉,唇上更是染著紅豔豔的胭脂,他的嘴巴本就大,如今更是堆著笑臉,每說一句話,就像是惡鬼張著血盆大口,讓玉汝恆看著不舒服。
“奴才陸飛給玉掌印請安!”要是放在往常,他絕對不會給玉汝恆這麼個小角色點頭哈腰,樂趣園乃是司禮監專管的地方,這裡面的宮人可都是司禮監精挑細選的,他們依仗著是近身服侍皇上的人,一個個作威作福,甚是囂張,顯然,玉汝恆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乳臭未乾的小子,入宮不到一月,年紀也不過十四歲,即便是當了個酒醋面局的掌印,也是不入流的,誰曾想,這一躍,竟然監管了樂趣園,成了他們的上頭,對於陸飛來說,他心裡是著實不服氣的,畢竟,他自幼入宮,跟著季無情也有十五年,在這後宮之中,沒有人不給他幾分薄面,雖然說是在樂趣園當個典簿,那也是很愜意,原本想著倘若再混上一年,這樂趣園的掌印非他莫屬,可是如今卻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搶了去,他表面上裝著一副卑躬屈膝的恭順模樣,實則心裡頭早已經氣的冒煙。
玉汝恆不過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與李安年紀相仿,不過看著那雙靴子,便知道此人怕是比李安富碩,估計沒少撈油頭,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地笑意,她就喜歡貪的人。
她忽然停下腳步,那陸飛眼尖地站定,雙手將手中的賬簿遞給她,“玉掌印請過目。”
玉汝恆並未接過賬簿,而是向前走去,“你說與雜家聽便是。”
“是。”陸飛應道,見玉汝恆抬步向前走去,便又亦步亦趨地跟著,“園內共有三百人伺候著,共有三十處園子,每個園子有十個人,昨日賜死了近半,如今還剩下一百八十人。”
“繼續。”玉汝恆如今按照昨日的記憶,已經行至關押雪豹的院子內,抬眸便看到那大鐵籠內,雪豹的頭上粘黏著乾涸的血跡,神態甚是蕭條,趴在地上,雙眼流著淚,看著十分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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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絕色
玉汝恆緩步行至鐵籠前,雪豹因著昨夜申屠尊的那一腳,頭部受傷嚴重,更是無人給它療傷,使得它如今不停地流淚,什麼也看不到。
“把門開啟。”玉汝恆看著雪豹如此,以往的溫和模樣早已蕩然無存,語氣透著幾分的冷厲,細長的雙眸迸射出戾氣。
陸飛立在她的身旁,待聽到她低沉的聲音響起,以為自個聽錯,抬眸便看向她,見她負手而立,略顯嬌小的身影,卻透著無窮的冷意,讓他忍不住地抖動了一下。
一旁的李安顯然比陸飛老道一些,連忙上前,親自開啟鐵籠的鑰匙,躬身道,“玉掌印請。”
玉汝恆直視著前方,抬步入了鐵籠,昨兒個他亦是親眼看見兇猛無比的雪豹竟然對她流露出溫順的萌態,比起在皇上面前的畢恭畢敬,對待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