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這曲子是何人教你的?”玉汝恆的語氣變得有些急切,還夾雜著幾分的冰冷。
“此人你認識。”江銘珏低聲道。
“我認識?”玉汝恆狐疑地看著他,指尖勾起琴絃,隨即坐在他的身旁,輕輕地彈著,“是誰?”
這首曲子是他最愛的一首,亦是遺世千年的孤本,當今世上能夠彈出的只有他一人,她再一次地收手,抬眸看向坐在身側的江銘珏。
“就是景帝啊。”江銘珏側眸看著玉汝恆,卻不知她為何對這首曲子有如此大的反應。
玉汝恆的手明顯一陣顫抖,“是他?”
“恩。”江銘珏肯定地應道,“我可是用這世上僅剩一瓶的麒麟血換的。”
玉汝恆的手緊握成拳,五年前,她遭遇刺殺,命在旦夕,是他及時趕到,用麒麟血救了她,如此珍貴的麒麟血原來是這樣換來的,雲輕啊雲輕,你到底還做了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呢?
江銘珏看著玉汝恆眼角似是有盈盈地淚光滑落,“你怎麼了?”
玉汝恆緩緩地收回心緒,轉眸看著他,“沒什麼,就是覺得這首曲子很特別,可是景帝所創?”
“不是,是他千辛萬苦尋到的孤本,能夠彈成的只有他,我是偶爾聽見,便舀他教我,他一早便看上了我好不容易得來的麒麟血,我便割愛學了這首曲子。”江銘珏覺得自己這幾日有些奇怪,思想更是不受控制,總是做一些超乎尋常之事,像此刻竟然如此耐心地告訴她這些往事。
玉汝恆緩緩地起身,慢慢地離開了亭臺,怪不得她總是覺得他很熟悉,從第一眼便已經認定了他不是嗎?可是,他為何不承認自己是雲輕呢?是不想與她靠得太近?是不想想起她呢?
江銘珏看著玉汝恆失魂落魄地身影,明朗的雙眸閃過一抹疑惑,隨即起身快步地行至她的身旁,拽著她的衣袖,“你……”
“噗……”玉汝恆只覺得心口一痛,猛地吐了血,將江銘珏用力地推開,“別靠近。”
江銘珏向後退了幾步,盯著玉汝恆向前離開的身影,暗罵了一句,低吼一聲便又上前,用力地抓著她的手腕,“你現在不讓我靠近,咬我的時候怎得不將我推開?”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現在還來得及。”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江銘珏沒好氣地說道,拖著她向前走去。
玉汝恆覺得渾身燥熱,似是有一股比之前還要強烈地氣息包圍著她,她用力地將江銘珏推開,轉眸看著一旁的池塘,縱身跳了下去。
江銘珏見她如此,煩躁地抓著頭髮,幾步跟了上去,哪裡還有往日那清秀溫雅的神醫模樣,雙手叉腰地站在池塘邊看著玉汝恆,“你這是發的什麼瘋啊。”
玉汝恆站在池塘內,這池塘不深,剛好到自己的肩頭,冰涼的水將她心頭的那股煩熱徹底地壓了下去,這毒藥怎得如此歹毒,比之之前的渾身發冷顫慄,如今卻是燥熱難耐。
江銘珏看著她站在池塘內一動不動,雙眸緊閉,整個人搖搖欲墜,他自然知曉她如今情形,可是,如此浸泡下去即便日後尋到了解藥,她亦是會落下病根,這可不是他想要看見的。
他一咬牙,便跳入了池塘內,因著池塘下的石頭上皆是青苔,向前走著難免腳下打滑,他一步一步地小心向前走去,待行至她的跟前時,便拖著她向外走去。
玉汝恆看著江銘珏,“我自己上去。”
“你如今這樣能自己上去?”江銘珏的語氣明顯沒有絲毫的耐心,還帶著幾分的斥責,從未見過如此逞強倔強的人。
玉汝恆知道是自己過於魯莽了,不過,她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任由著他拖著移至池塘邊,待上去之後,二人顯得甚是狼狽,衣衫浸溼,黏在身上,極不舒服,一陣冷風吹過,江銘珏那明亮的雙眸染上一抹怒色,“你剛才不止是毒發才跳下去。”
玉汝恆如今無法用內力烘乾衣衫,只看見江銘珏已經用內力烘乾自己的衣衫,將外袍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盯著她看了半晌,見她恢復了以往的淡然,覺得這個人還真是奇怪的很,卻極少顯露出自己的情緒,適才表現出那般的悲傷落寞的樣子,實在是不像她。
見她不願多言,他也不必多問,轉身向前走去,此處乃是東院一旁的花園中,二人行至東院之後,江銘珏便命人準備了香湯,她被引至偏房,江銘珏靠在浴桶上,雙臂自然地撐在兩旁,微微仰著頭,閉目養神了一會,抬起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來,氤氳水霧中,他側著身,快速地換了一張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