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樂躊躇地站在外面,見古嬤嬤走了出來,她撅著嘴上前,“古嬤嬤,璃兒姐姐是不是傷心了?”
古嬤嬤低頭看了一眼申屠樂,面露嚴肅地回道,“六公主殿下,您該出宮回府了。”
申屠樂對古嬤嬤是心存畏懼的,適才是太過於擔心申屠璃,如今這才反應過來,收斂起臉上的擔憂,乖順地應道,“哦。”
古嬤嬤目送著她離開玉粹宮,老練精明的雙眸閃過一抹嘆息,這樣心思單純的申屠樂,日後還是不要入宮的好。
她轉身便又重新入了寢室,見申屠璃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地呆望著天頂,一言不發。
她上前行至申屠璃的身旁,“小祖宗,您答應了?”
申屠璃漸漸地收回眸光,“你覺得我有拒絕的能耐嗎?”
“可是……”古嬤嬤終究是不忍心的,“老奴心疼您。”
申屠璃慢悠悠地將視線收回,“如此也好,有些東西本就不該奢望。”
古嬤嬤看著她這幅神態,不知是喜是悲。
玉汝恆回到都知監,全身無力地趴在床榻上,雙手撐著下顎,申屠璃適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她要離開?
此時,值房外傳來聲音,“玉掌印。”
玉汝恆細長的雙眸微眯,富春為何在這個時候過來,她低聲道,“進來吧。”
接著便從床榻上慢慢地爬起來,抬步走出裡間。
富春已經入內,將手中的賬本遞給她,“玉掌印,局內有些賬目未對上,奴才拿來與玉掌印過目。”
“李掌印客氣了。”玉汝恆看向富春,“你如今亦是掌印,怎能自稱奴才?”
富春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恆,低笑道,“在奴才的心中,您永遠是奴才的主子。”
玉汝恆勾唇一笑,拿來了一旁的軟墊半坐著,抬眸看向富春,便但手中的賬本拿了過來,仔細地看著,二人坐的幾近,也不過是問著一些與局內事務有關之事,不過,這話語中投射出的另一層含義,只有他們二人知曉。
待富春離開之後,玉汝恆的心著實放下了不少,玉汝恆簡單地用了一些午膳,不敢有片刻的停歇,便前去都知監忙碌。
直至夜色暗下之後,申屠尊這處也批閱完了奏摺,抬眸便看到垂首立在不遠處的女子,他眸光深邃,不露一絲的神情,“說吧。”
“是。”眼前的女子正是皇后姚慕青,她躬身立在申屠尊的一旁,比起那日前來的時候,神色肅穆了許多,“主子您料想的不錯,季無情接近玉汝恆另有目的,他已經察覺出您要對他下手,故而,便將計就計,只是,他對玉汝恆好像不是虛情假意。”
“你如何看出他對玉汝恆不是真的利用?”申屠尊肅然起身,挺拔威嚴地立在大殿中央。
姚慕青如實回稟,“女人的直覺。”
“直覺?”申屠尊雙眸碎出一抹冷光,直射在姚慕青的身上,“倘若他對玉汝恆不單單是利用,那此事怕是更有趣了。”
“主子,玉汝恆接近您必定是另有所圖。”姚慕青自然聽聞了昨夜之事,不過,她太清楚申屠尊的性子,怎麼可能好男色。
申屠尊幽暗的雙眸冷凝地看著前方,“對朕有所圖的不止她一人,她想要玩,朕便陪她好好玩玩。”
姚慕青心下微怔,她知曉,申屠尊已經徹底地盯上了玉汝恆,玉汝恆即便有通天的本事,怕也逃不出申屠尊佈下的天羅地網,她的心莫名地劃過一抹哀傷。
申屠尊側眸看了一眼姚慕青,“大冶國可有動靜?”
“還有一批潛藏的力量,可是,那股力量甚是神秘,而且很狡猾,屬下派人緊密跟蹤,到最後還是功虧於潰。”姚慕青低聲回道。
“是大冶國暗帝所留下的?”申屠尊冷聲開口。
“是。”姚慕青低聲道,“前些日子,有京城的人偷偷潛入了大冶國,之後便消失了,不知此事是否與潛入宮中的那位寵臣有關?”
申屠尊深邃的雙眸微凜,“人找了這麼久,竟然沒有任何的進展,朕要等到什麼時候?”
姚慕青連忙單膝跪地,“屬下一定竭盡全力,儘快尋到。”
申屠尊低頭盯著手腕處的手鍊,想起昨夜玉汝恆說過的話,涼薄的唇微動,“退下吧。”
“是。”姚慕青不敢耽擱,轉身便退出了御龍宮。
申屠尊仔細地看著那手鍊,幽暗的雙眸劃過一抹嗜血的冷光,好戲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兩日,風平浪靜,玉汝恆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