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行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溫潤平和,“陽王的人必定得了訊息,會潛入大遠國,這沿途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你我腹背受敵。”
“凌王必定佈下了天羅地網,不能硬闖。”玉汝恆只聽說過這凌王有多足智多謀,少年神武,卻未見過本人,如今既然要在所難免的碰上一面,倒是必定是要去瞧瞧的。
雲景行依舊閉目養神,“你可有法子?”
“如今這條捷徑,不出半月便能到達邊關,只是聽說如今凌王鎮守邊關,看來要衝出去不易。”玉汝恆仔細地盤算著前往大遠國京都的路程,低聲道。
玉汝恆端坐在馬車內,千瑾辰如今身子已經養得差不多,便坐在馬車外驅車,也好觀察四周的動向,雲景行則是如老僧入定般,安然地坐在她的對面,一言不發。
千瑾辰一早便整理好一切,待一番簡單的洗漱之後,便將這處的痕跡都淹沒,連帶著車轍印也都逐一地掩蓋,這才繼續上路。
玉汝恆毫不遲疑地接過,亦是將盆內已經被黑血染紅的水倒在地上,接著又重新倒了乾淨的水,徑自淨面。
他微微揚了一下唇,便從她的手中大方地接過棉帕,待淨面之後,便又將棉帕主動地遞給她。
雲景行的唇恢復了氣色,雖不及她的殷紅,卻也是別樣的優美,他的唇形很美,如今這般灑在未白的天際,透著一股空靈的美感。
玉汝恆勾唇一笑,接著雙手遞給他,“景帝別忘了,我如今可是您的入幕之賓。”
雲景行看著她,“我自己來就好。”
玉汝恆將他手上帶血的面紗拿了過來,接著轉身便放入銅盆內浸溼,而後擰乾又給他。
她抬眸打量著他,雲景行毫不避諱地任由著她看著,只是將面紗開啟,將臉上的血汙輕輕地擦乾,顯然,這樣的清洗,也是需要極強的忍耐力才是。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心下已經瞭然,多說無益,所有的一切他心知肚明,只是,她不明白,他為何一定要待在大驪國受著一年,不對,應當是近兩年的苦楚呢?
“他不過是個傀儡而已。”雲景行一語道破其中的玄機,想必他已經知曉,其實真正操控著這一切的乃是雲霄陽。
“那如今皇帝的態度呢?與您可是親厚?”玉汝恆多少是知曉了一點,當今皇帝雲霄寒與陽王雲霄陽乃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不過,如今兄弟之間亦是明爭暗鬥,那麼,當年,他登上皇位之後,必定也經歷了一番鮮為人知的傾軋。
“恩。”雲景行點頭道。
她捲起衣袖,擰了棉帕,便看見已經下來的雲景行,將棉帕遞給他,“雖說這處很隱蔽,不過,申屠尊定然不會放過追殺,還是早些趕路的好,景帝認為,大遠國那處可是知曉了您離開大驪皇宮的訊息?”
玉汝恆也若無其事地起身,從馬車內下去,便看見千瑾辰已經打了湖邊的水,燒了熱水,她衝著他報以微笑,忽然發現,自個原來也是個愛笑之人。
約莫五更時,雲景行便漸漸轉醒,他緩緩睜開雙眸時,正好對上玉汝恆溫和的雙眸,眸子內純淨的沒有絲毫的雜質,他平靜無波的坐起身來,抬手摸著臉上已經換過的面紗,心頭莫名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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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子與暗帝究竟是何關係?”這是一隻縈繞在他心頭的疑惑,他看著她,低聲問道。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離世子知道些什麼?”
司徒墨離見她沉默不語,他繼續說道,“大冶國當真無人了?本世子看不見得。”
她想起申屠尊手中的手鍊,如今還有另一條手鍊在他的身上,難道他的手鍊落入了旁人的手中?
玉汝恆仔細地聽著,這股隱藏的勢力是誰在操控著?顯然不是黎緋,倘若是她,那麼,如今的大冶國早已經被土崩瓦解,皇帝死了,太后自縊,三駙馬倒戈,剩下的有能力的藩王不是失蹤便是暴斃,如今能夠牽動如此大勢力的又會是誰?
“有。”司徒墨離低聲道,“大冶國雖然覆滅,可是,根基並未被徹底剷除,在你離宮之後,申屠尊得到了訊息,大冶國隱藏的勢力正在蠢蠢欲動,而這股勢力,足可以將覆滅的大冶國重新建起。”
“申屠尊因為我,竟然將攻打大遠國的計劃推遲,難道這其中沒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