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野餐為他帶來了什麼好處。
“嘻。”想到就好笑。
“別露出小狗式的笑容。”他斥道,頓了頓又說:“你的手發燙,又感冒了?”
“沒有,沒有。你別趕我去睡。”她好開心窩在他身上。“湯姆也說天氣難得好,我只是一時不適應……”
他無所謂地拉開她糾纏的雙手,回到書桌前。
自野餐後,許多事情變了。他對她的態度有些軟化,又對湯競聲提出學習接掌費氏的意願。
不能說好不好,只能說是一個嘗試:至少有他活著的跡象。
夢想。湯姆的夢、北岡的夢讓他們積極地活著——
“你的夢想?”他忽然問道。
“咦?”韋旭日從雜誌中抬起頭。呆了呆,偏著頭認真的思考:“以前,我的夢想只要能走出醫院大門,一個月內都不必回去,就心滿意足了。現在……”她的臉紅了。“我希望能復學,我……說出來,你可別笑我。我什麼都不懂,睽別世界八年的時間,以往老想掙脫病房牢巃,等出來後才發現都不一樣了。我……很孩子氣又怕生,跟人交談老接不上話;但我喜歡跟你在一塊……”她試探地露出笑容。
“你的夢想呢?”
為希裴復仇!這算不算是夢想?
“我可以為你安排復學手續。”
“不,不要。”她不安地搓著手臂。“我想……再過一陣子吧!”又露出羞怯的笑容。“現在這樣我就很滿足了。”
費璋雲的注意力回到繁瑣的公司資料上頭。是的,她是十分容易滿足。常常蒼白的臉蛋抹上淡淡的紅暈。開心時,不會呵呵直笑,只會傻氣地小聲笑著,生怕會吵到誰似的;她也時常悄悄地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失神發呆地看著他。
“有時間抽空教你一些吧!”他故作心不在焉。
韋旭日圓滾滾的眼一亮,充滿企盼、渴望的光采。“你要當我的老師?”
“有何不可呢?像你這種病懨懨的女人,到外頭上課恐怕沒一天就得往太平間認屍了。”
“喝!我的身體才沒那麼弱呢!”她小聲地抗議,拿著雜誌,拖著榻榻米。“我……我……”
“別說話吞吞吐吐的,刺耳得難聽。”
“我能不能坐得靠近你一些?”
“過來吧。”像要維持一貫冷漠的形象,補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