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拿慕容禎當透明的,眼神有些痴呆,還在回味著夢裡的情形,點點滴滴都是那樣的真實。
慕容禎提醒道:“袁小蝶,記得讓她把藥吃了。”
袁小蝶扭頭出了屋,重新捧了碗熱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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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白首人
慕容禎更好衣便離去了。昨兒是三月十五,謝南安與慕容祉訂親,而吉日要待謝南安明歲六月及笄之後再行商議。
但鄭小姐、李小姐不同,這二位小姐都年滿十五,到了議婚的時候。
今日竟是兩家長輩見面的日子,也是商訂婚期的日子。
豫王夫婦不在京城,這事就交給何妃與慕容禎著辦,慕容禎身為嫡長兄,長兄如父,就得出面。何妃因是側妃,說不好聽,也是個妾,不敢逾過了豫王妃,為防他人非議,便再三邀請慕容禎一道去。
雲羅一口飲罷,“你到外面候著,我運功調息。”
她盤腿一坐,用《玄女心經》遵照心法口訣執行了一個小周天,之後又運了個大周天,如此一來,就用了一個多時辰。
待她出來時,已經挽好了發,一襲精幹的男裝,彷彿早前生病的人不是她。“小蝶,我們回綠蘿別苑。”
“可是……公子的身體……”
“沒什麼大礙,我還有太多的事未辦,相信上天也不會這麼快要了我的性命。”她微微含笑,可落到袁小蝶的耳裡,卻是無法控抑的心痛。
廣平王府。
劉妃迎上回府的慕容禕,笑問:“禕兒,這麼些日子了,你告訴我,你心裡的那個女子是誰?也好讓為娘請官媒早些入府商議婚事。”
慕容禕憶起了雲羅,她的仇人是誰?
他喜歡她,亦欣賞她的才華,卻不願對所娶之人不夠了解。他曾想過,盲目隨從的迎娶凌雨裳,可後來才發現凌雨裳的虛偽,這一次他想娶的,是一個能足夠了解的女子。在他沒有查實她的底細前,他不會貿然娶她。
慕容禕道:“娘且等幾天。這事兒我還沒與她說過,等與她商議好自會回你。”
劉妃輕嘆一聲,“禕兒,難道你要等她自己提出求親嗎?女兒家臉皮薄。你且告訴我,她到底是誰?早前不是說,她的身份貴重,是如凌雨裳一般麼,你與我說,她是不是也是郡主身份,也是名門貴女?”
“娘,別問了,到時候你自會知道。”
慕容禕轉身離去,身後是劉妃的聲音:“她的名字你就不肯說出來嗎?禕兒。你年紀不小了,總是要成親的,這樣拖著也有礙她的閨譽。”
回到自己的寢院,慕容禕問鬱楓道:“那事兒查到怎麼樣?這些日子,劉妃天天追著本郡王問她的事。我生怕一不小心就說出來。”
鬱楓笑道:“正要與郡王爺回稟,這是飛鴿傳書遞來的訊息,屬下親自整理了一下。”
慕容禕接過小簿子,上面記錄的是雲羅的生平事蹟:雲五,實名蕭初雲,生於昌隆四年八月,曾又名蕭初晴。錢塘人氏,乃衛國大將軍、嘉勇伯之嫡長女……
他看著,不由得詫異起來。
鬱楓道:“雲小姐的病不是生來就有的,是被她父親一腳踹成內傷,險些丟了性命,後來雖然保住了命。卻從此落下心疾。雖只六歲,卻懂孝道,保護母親。事後,蕭眾望頗是懊悔,便給她最好的……”
只得六歲的雲羅。與奶孃、侍女離開京城遠赴江南養病,原想投奔舅家,不想竟因為與外家太祖母屬相相剋,竟在除夕日被送返錢塘,小小的年紀,卻已經飽受悽苦。
他彷彿看到了,隨母初入京城,就引得各家夫人、小姐們喜愛,討人歡心的小云羅,她蹦蹦跳跳,活潑可愛,可因幼年的一次意外,染上心疾,從此笑不能大笑,悲又不能大悲,甚至連盪鞦韆都不能……所有高興的事,與她無緣,因為任何一場風波,都可以引得她心疾復發。
鬱楓道:“郡王爺,雲小姐是大商會李盟主的義妹,亦是百樂門的門主,這些年百樂門開涉到各郡各縣,不說多了,只怕名下得有五六十家,我們是瞧過洛陽、京城的生意,那可是少有的好生意。這可是比娶昭寧郡主、李郡主都更好,論身份,她是嘉勇伯的女兒。雖然嘉勇伯最近幾年了失了寵,可他手裡還握有二十萬北路軍的軍權……”
“可雲羅身染心疾。”
這樣的女子,也許命不久矣。
慕容禕聽太醫說過,這等內傷心疾能活下來就是意外,通常有這種心疾的人,無論男女都不能成親,進不能有房事,因為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