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喝茶。
王氏抿著嘴,小心翼翼地看著二人。
蕭初雪頗不敢相信的道:“蔡婆子,你是不是胡說的,姐姐不是這種人。定是你說了話刺著她了。”
王氏抬眸,道:“蔡婆子可是行事沉穩的人,應該不會吧。”
朱氏則想著那無數的錢財,“大嫂再不去,回頭她們就收拾好了。”還有箱子裡稀罕的物件,隨便拿出幾樣。就值不少錢了,這幾年蕭家的日子沒以前好了,究其原由是因為蕭眾望失寵,就連蕭眾敬也只謀了從六品的官差就沒進步了,尤其王丞相獲罪之後。如同斷了蕭家一臂。
蔡氏心下糾結,咬著下唇,倏地起身:“去拱璧樓!”
雲羅正檢視最後的賬目,海棠上樓稟道:“公主,大太太、二太太到了,大奶奶、二奶奶和四小姐也到了!”
一路上,朱氏與蔡氏說好了,“你進去後,不說多話,直接給她要銀票、要東西,你是她親孃,她還敢不給嗎?”
蔡氏拿定了主意,徑直進入拱璧樓院門,一路快奔。走到半道上,正遇見蕭初雪,她便一同過來了。
海棠欠身道:“大太太!”
蔡氏不見人,快步上了樓梯,領著人就進了二樓花廳,“好你個孽女,家裡揭不開鍋了,居然說起風涼話,你把銀子大把大把地使給外人,卻不肯拿出來貼補家用。”
“蔡婆子說家裡難過,雲羅只是與她細算了一筆賬而已。”
“少說廢話!把銀票、值錢東西都交我保管!你去了宮裡,宮裡自有好吃好喝好穿的服侍你,快拿來!”
雲羅垂著頭,“母親,這些年我對家裡的供獻也是有的,在江南時走門道為府中收商人入門……”
“是呀!”蔡氏冷笑著,“所以,你就可以不管家裡人的死活,不管你的弟弟、妹妹們,不管親爹親孃?”
朱氏走近,低聲道:“軟的對她沒用。”
蔡氏道:“都擱在為娘這裡,為娘給你保管著,待你需要時,再到我那兒領。”
一旦交出去,要用錢與她討,豈不是在求她?
雲羅無語。
蔡氏壓了壓嗓門,故作溫和地道:“雲兒,都交給我保管。”
袁小蝶憤憤地咬著下唇,還敢說親爹親孃,雲羅的內傷心疾是怎麼來的?是如何變成了現在這樣,連她在身邊服侍,就怕她犯病,一旦犯病就有丟命的危險。
海棠目光流轉,看著咄咄逼人的蔡氏,又看沉默不語的雲羅。
水仙則是小心地往袁小蝶的身邊移。
這是蕭家的家務事,她們是百樂門的人,著實不好插手。
蔡氏見雲羅不理,又重複了一遍:“交給為娘保管,這家裡的日子總得過的。”
雲羅不語。
初雪拉著蔡氏道:“娘,你這是何苦,姐姐不拿出來,許有難處的,你別逼她。”
“難處,她有什麼難處?她的日子可是這家裡過得最好的,給貴妃娘娘送了一枚玻璃珠,我可聽說那是價值紋銀近一百萬兩,城西西域坊上,一個波斯便購得一枚,要獻他的大王,便花了八十萬兩銀子……照她這樣花使,再多的好東西,也經不住她使喚。”
袁小蝶朗聲道:“大太太這話差了,就算公主使了,那可不是蕭家的東西,是百樂門的東西,更是老門主留下來的東西。”
老門主,這一下突然提醒了蔡氏,她幾步走了過來,用極低的聲音道:“你要不拿,休怪我將你的秘密張揚出去,要是讓禧公主知道,雲五、雲羅皆是你,你可得想想這是什麼後果。”
威脅她!
蔡氏居然地使這一招。
到底沒拿她當女兒,也對,她原本就不是蔡氏的女兒。
雲羅悲愴地笑了。
而袁小蝶愣愣地看著蔡氏的嘴唇,一張一合間,卻已經猜到了蔡氏在要脅雲羅,緊握著拳頭,怒不可遏,雲羅又不欠蕭家,相反的,蔡氏欠了雲羅太多,當年要不是雲羅頂替,蔡氏就被蕭眾望給休了。
雲羅冷聲道:“小蝶,帶她們進內室,把那隻箱子給她!”
“公主……”袁小蝶輕喚了一聲,面露難色,“這些年,你所有的積蓄,所有值錢的東西就那麼一些東西了,往後這百樂門是朝廷的……”
蔡婆子厲聲道:“你這丫頭,你家門主都發話了,還多說什麼,還不領我們去拿銀票。”
海棠垂眸,道:“大太太,門主好歹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她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