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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禎道:“這一月,聽聞廣平王也沒在皇城,也離京辦外差?”
雲羅點頭。
慕容禎壓低嗓門:“皇上厲害,讓我至蜀郡查官商勾結的案子,又密令廣平王入豫郡調查。”
明知他們兩個是對頭,竟讓他們至對方父親的封地細查。
雲羅道:“你查到了什麼?”
“蜀郡離京城極遠,雖有汗血寶馬,可這一來一去路上就得半月,蜀郡待了才半月,蜀王行事謹慎,蜀郡治理得甚好,蜀郡都督行賄受賄、高價私賣蜀錦,致使每年進貢宮是的蜀錦越來越少。今晨早朝,已將奏摺呈稟皇上,相信皇上自有定奪。”
雲羅勾唇一笑,“你不打算彈劾蜀王?反要彈劾蜀郡都督?”
慕容禎朗聲笑道:“我彈劾蜀王做甚?蜀郡是他的封地不錯,可每三年他可是照矩向朝廷交了賦稅,蜀郡都督掌管蜀郡兵馬,任人唯親,又有一些貪贓枉法的官員,我自彈劾他們。”
雲羅慧黠的眸子裡掠過一絲異樣,試探似地問道:“你不彈劾蜀王,是讓藩王們看到,你是護著他們的。如此一來,就更得各地藩王之心,我當真懷疑,當初陷害魯王世子的人是不是你?”
慕容禎道:“魯王世子醉後調戲皇上嬪妃,被貶庶人後,我也吃了一驚,兩日後就有人傳出訊息,說是我害的。”
這大抵是相認以來,他第一次坦然地說魯王被算計的事不是他做的。
難不成,是有人害了魯王世子,又故意栽贓到慕容禎身上,若她的猜測是真,這最大的嫌疑者應是慕容禕,因為在這件事裡,只有他才是最大的獲益者。
慕容禎淡然道:“清者自清,我也不需解釋。”
雲羅不由得細瞧面前這個男子,他的話不似有假,雖初識他時頗為反感,然而這一路過來,她越發相信他的為人。
“廣平王入豫郡徹查,你就不怕他歸來之時彈劾豫王?”
慕容禎一臉無畏:“父王行事公正,豫郡上下一片清明,何懼之有?”
雲羅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敢作敢當,也不屑去彈劾蜀郡。
“我一回京,就聽人說你與蕭家人了斷情分,又說你原非蕭家女兒……”
“有些事假的便是假的,既然早晚都得面對,我何必閃躲。”
一個坦然,一個磊落,他們是這樣的相似。
易嬤嬤奉來了糕點,擺放桌案。
雲羅為他蓄了茶水,道:“你來得正好,這幾日鄭貴妃與皇上因鄭三小姐許給謝疇之事鬧了不快,鄭貴妃堅持要鄭三小姐做謝疇的嫡妻,但皇上只同意為平妻。”
按照慕容禎最初的計劃,凌雨裳嫁給謝疇算了事,謝疇昔日可是想算計雲羅的,這算是給他們一點教訓,可不曾想,此事之後,竟讓凌雨裳對慕容禕死了心,反而一心一意等著嫁給謝疇為妻。
“你怎插手起安康大公主府的事來?”
對安康,慕容禎無甚好感,就如同他對神寧也沒好感一般。
雲羅講了安康大公主典賣物什貼補謝丞相府家用的事,早前只是聽說,待她令人贖回時,東西還真是不少,而一些更貴重的早就轉賣了,她在京城各大當鋪一搜,竟就搜了十箱子來,從穿的、用的到頭上戴的一應俱全,少的能值幾十兩銀子,多的值二三千兩,更貴重的因是先帝和皇上賞賜,不敢變賣。
慕容禎吃著糕點,道:“你要什麼樣的結果?”
雲羅咬了咬唇,“讓鄭三小姐嫁謝疇為嫡妻,凌雨裳的身份、才德難堪嫡妻之任。”
“讓謝疇與凌雨裳糾纏一世豈不更好。”
“神寧一生最不願被人壓住一頭,我偏要凌雨裳為妾,以凌雨裳的性子,讓她做小才是本分。”
慕容禎反而一臉寵溺地道:“不錯,這樣才是我認識的你。好好的,鄭貴妃怎動了心思要把鄭三小姐許給謝疇?”
雲羅笑道:“早前我猜的是要把她嫁給你呢。”
慕容禎面含責備,怎又扯到他身上,鄭非霧長什麼模樣他尚瞧見,起身道:“我先去見貴妃娘娘,告辭。”
“你還沒吃糕點呢?”
“到皇上宮裡再吃。”
待他離去,易嬤嬤笑微微地,越發覺得雲羅就該配慕容禎,輕聲道:“世子是要想幫公主達成所願,卻又要眾人以為,這是鄭貴妃的意思,與公主無干。”
雲羅似恍然大悟,現在就連易嬤嬤也比她會看懂慕容禎,是她希望凌雨裳做謝疇的平妻或侍妾,但慕容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