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女士,可是已生五女,且一女比一女聰明伶俐?你老公對你很好,只是你公婆嫂嫂,都與你不和。你小時候掉進過河裡,你家後院有一顆大概二十三年的老松樹。”和尚說得很是肯定,那臉上,更是一種我什麼都樣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張一梅一愣,她有些懷疑這和尚是不是和媽媽提前打過交道,或者說媽媽早就把她的資訊告訴過他?
“我算出來的,你今年四十,前天才結束的經/血。昨晚還和老公同房,是或者不是?”
全都說中了,就算是四十歲的張一梅,此刻的臉頰也是火紅得辣辣的。
這種/隱/秘/事,只有她和路強知道。
這送子大師居然都能算出來,張一梅那點心理防備,也很快就消失了。她並不知道,這個假和尚的鼻子比一般人更靈、敏/而/已,更懂女人心而已。
路強不知道張一梅前幾天去寺廟裡上了個香回來,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精神異異。
有事沒事就喊他回來過夜,晚上也不讓他睡。讓他有疲憊,想著清河和他說的工程隊的事,跑去了縣城。
“什麼事,需要你親自跑上來一趟?”謝長松給路強倒了杯酒。
路強極少喝酒,今天突然跑上來不說。還在辦公室等他下班,又拉著他到飯店打包飯菜,到家,直接找自己收藏的酒拿了出來。
還真是少見。
“沒什麼事,就是想出來看看你。”路強一杯白酒入口,拿著筷子夾菜。
謝長松倒是笑了,這兄弟可真是不尋常呀。
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繼續給他倒酒:“肯定不是我家清河的事,是張一梅的事還是他家裡的事?或者是你兩個大哥的事?你大哥家的清池他們兄弟說要去當兵,路子找到我這裡來了,我也正想跟你說這事呢。我覺得當兵可以,總比這樣在村子裡當個混子強。”
農村裡去當兵出路好,當兵回來,家裡有關係的可以得到鐵飯碗的好工作。
當兵在農村是個很了不起的事,可是這樣的名額派送到農村的相當少。
“我覺得一梅最近有些奇怪,她又想要給我生個兒子。你說,她怎麼就對兒子有這麼重的執念呢?”不僅僅是張一梅的行為,還有思想。
謝長松臉上的笑收了起來,他可是知道路強在張一梅生完小夢,她在醫院坐月子的時候,路強直接就在醫院做了絕育的手術。這事除了謝長松這位好友,其他人誰都不知道。
此時見好友,不僅僅是為這個煩惱,甚至還有些不太理解張一梅的執念了。
“不如,你直接和一梅說你做了/絕/育手術不就行了?你直說了,她還好早點死心。”謝長松說完,又有些不厚道的笑了起來:“我看她的執念全都是因為你,她那麼愛你,再加上她家裡的那樣環境長大。重男輕女的思想本來就很重,現在,家裡條件好了,就算讓你們交再多的罰款,她也不在乎。在乎的是給你一個承諾,還記得她當時說一定要給你生個兒子嗎?”
這樣的承諾,在張一梅喜歡上路強後,路強還不願意多看張一梅的時候,就說過。那時,他們才十幾歲,多年輕的諾言。
“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路強何嘗不知道張一梅對自己的執念,就像她一定要為自己生個兒子一樣?只是,有時他很煩惱,有時又覺得自己說出這件實情來,對張一梅很慘忍。
將近二十年的婚姻,說路強對張一梅只有親情的話,那肯定是騙人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這幾年比開始的時候更好。
所以,此刻的路強他不知道自己在煩惱什麼。
就是每天看到張一梅對自己笑,笑得那麼開心,笑得燦爛的時候,他有些不忍,有些心虛,有些心疼。
路強有些恍惚的開口:“有時我覺得你這樣一個人,很好。”
“得得,你別把這事往我身上安。我們情況完全不一樣好麼,我是我,你是你。你羨慕我,我還羨慕你呢。”謝長鬆開口換話題:“你之前和我說工程隊的事,我和路起利說過,晚上,你不回去,就一起聊聊?”
難得好友偷閒,謝長松覺得,這樣陪著路強喝酒,沒什麼意思,也許,晚上可以帶著他出去玩玩。
“可以,你安排,現在陪我多喝兩杯。”路強也不矯情,拉著謝長松喝酒。幾杯下肚,兩人的話就更少了。沒多久,路強被謝長松扶上了床,自己留了個紙條,就上班去了。
下午五點,謝長松和路起利一起到家,路強已經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