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喝的,張一梅都不敢相像,要是被人拐走了怎麼辦?
張尚冬一歲多就會開口喊爸爸媽媽了,兩歲,已經開始講幾個字幾個字的句子了。在同齡裡是算聰明的了,但是,五歲後,慢慢開始懂事了,他就開始變了。經常跟人打架,吵架。
後來,不吵架了,直接打架。
再後來,那些打架的小朋友們,開始罵他是沒人要的孩子。
是綁架犯的兒子。
是坐牢,做壞事的人的兒子。
張尚冬五歲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也不願意出門。今年都八歲了,小學都不願意去上,人也瘦得不行。並不是張蘭和張金不給他給吃,而是他自己不願意吃。
每次張一梅看到都有些心疼,卻又不能幫忙。
更多的怨,更多的恨,更多的情緒,張一梅這麼多年來,也只能對著張蘭發洩了。
張一梅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與自己的孃家,自己的四個親弟弟變得越來越陌生的。
以前她嫁給路強的時候,窮,那麼窮。幾個弟弟多少,還會給自己好一點。爸媽雖然依舊像個‘吸血鬼’那都是張一梅自願的呀。後來有錢了,她真的一直也在努力的偷偷的幫襯,但是,張宏軍和張玉玲卻做出那樣的事來。
給小小年紀的路清河下藥,聽說在梭洋搶救時,差點救不回來。被張宏軍和張玉玲打得全身是血,強喂一些。毒。品,簡直就沒有人性。
路強和謝長松告訴過張一梅,那年的綁架案,不只只有張宏軍和張玉玲的手筆。而後,路強強制性的不讓張一梅與她的四個弟弟來往。就是與張蘭和張金水這親爸媽,也都要少來往。
張一梅也確實做到了,除了過時過節,張一梅一次也不回清源村。送貨也都是讓薛柃過來送。
張蘭被女兒這麼一說,全是皺紋臉哭了起來,這幾年,張蘭相當不容易。先是二兒子和二兒媳做出那樣的傷天害理之事進了牢房,他們二老帶著張尚冬這個孫子,也相繼出現問題。
好好的一個孩子,變成了啞巴,他們能有什麼好?
幾個月前,小兒子的檳榔生意也出了問題,現在人都找不到了。幾個孫女,他們想看都看不到。
“我就是出去放了一下牛,再回來就找不到了。我把整個清源村都找了個遍呀,你爸爸都要把我罵死了。造孽呀,我教不出好兒子,連著孫子都受罪呀。小梅呀,你一定要幫幫媽,鼕鼕這樣不行的,一直這樣下去,他一輩子就廢了呀。”
張蘭一邊說一邊拉住張一梅:“你跟路強複合了,幫我問問他,能不能送鼕鼕去省會看看。我和你爸都不認識字,錢我們出,幫我們去治治鼕鼕吧。你二弟他們夫妻兩犯錯,不能怪到孩子身上呀。”
“是爸媽對不起你,對不起路強,對不起你的五個女兒。小梅,媽求求你了,幫幫冬冬好不好?我們還有些錢,就是拿出棺材本,也要治好鼕鼕呀。我們二老再也受不起鼕鼕出事的打擊了。”
張蘭說的對,她和張金水,現在也就靠著張尚冬支撐活著了。
三兒子又離婚了,帶著才一兩歲的兒子,在廣東,不肯回家。
這日子,要讓張蘭和張金水兩個將近七十歲的老人怎麼過?
生了五個孩子,一個女兒,四個兒子,就沒有一個省心的。
張金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抱著張尚冬坐在爐子前,烤著火,摸著他的頭。開始捲菸,幾年前他把卷煙換成了整盒的香菸,也買過精品白沙煙,也抽過貴的雙喜煙。
只是後來,家裡兒子相繼出事,張金水又換了回來,買菸絲,自己卷。
“一梅,你也別為難,路強他腿也還沒好。你就是幫我們問問謝長松也行,看看鼕鼕這病能不能治。能治的話,我們就趁早趕緊把鼕鼕治好了。我怕大了,以後鼕鼕還是這樣,我死了都會不安心的。”
六十八歲的張金水,背影婆娑似這幾十年飽經風霜都露了出來。
他也早就接了不其他的外活來做了。現在他們二老就是靠養豬,養牛,賣些小菜來賺錢養孫子,養自己。
四個兒子,每年給他們的錢也是越來越少。
只有張一梅這個女兒,從小到大都會顧著他們,這個家。
張一梅被張金水那亦紅的眼刺得心疼,家裡變成這樣,張一梅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此刻她多麼的慶幸是嫁給了路強,又多麼的慶幸自己這三年來,對路強的堅持。對幾個女兒的付出,以前她們小時候都不曾有過的關心與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