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該擔的責任。
後來陸續有了二妹和三妹,都是我帶著她們的,我做飯就讓她們在一旁玩泥巴,我餵豬,就讓她們一邊玩豬草,我做家務,就讓她們呆坐一旁扣鼻子玩。這樣照顧一個還得兩個妹妹,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同。
可是後來有了小四,就是我的四妹;她從一出生就多災多難,被奶奶和媽媽送走。爸爸追了一天一夜才搶回來。爸爸為了這個事,還與人打了架,弄傷了骨頭不說,爸爸還用村裡一年難得用來喊大事的廣播也用上了。
爸爸給小四取了名,取了一個可以上族譜的名字。
我們女兒身,是要外嫁的,按規定是不能上族譜的。當時爸爸就跪在祠堂裡,給爺爺,叔叔,伯伯,老叔公們一個一個磕頭,把頭都磕破了,才同意給小四取了個放族譜上的名字。
還是年齡最長的老叔公親自取的,清河,意味為青青長河永不涸。
因為很多人都說小四是懷胎八個月就生下來的小孩,活不久,長不大,命短。爸爸為了這個事,又是算命,又是幫小四認乾親。不過還好,小四真的很乖,很懂事,從來不像別家的弟弟妹妹那樣,半夜會哭會鬧。
小四真的太乖了,才一個多月,就不哭不鬧了。餓了就哼兩聲,拉了就哼三聲,溼了就啊兩聲,衣服穿多或者冷了,就啊三聲;生病發燒,全身都會通紅,明眼一看就能看明白,特別好照顧。
可是自她四歲上了幼兒園,就變了,慢慢地變得不愛與我們三姐妹親近了,還開始對著我們發脾氣。五六歲的她,居然經常比我們上小學,小初中的人的作業還要多。
晚上睡覺做夢,經常掉到床底下去,找到她時,她的嘴裡還揹著a、o、e等拼音字母。這些我們都以為是壓力太大,小四才會慢慢變得不怎麼活潑,不怎麼與家人親近了。
值到有一天,我看到了小四慘哭的樣子,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那是小四上小學一年級,考完期中考試的當天下午,上午考完,下午老師就給出了分數,所以下午他們放假也早。小四一天沒吃飯,家裡又沒有了她愛吃的白糖和醬油,不想幹吃白飯,而我們三姐妹要忙家務,便讓她去奶奶家看看有沒有吃的。
她帶著個空碗去奶奶家夾菜,高高興興的願意去走那半個小時,而回來時,是一邊哭,一邊摔跤,不知是哭得站不穩還是氣得站不穩。有大人看到,跑回來通知我們,讓我們趕緊去看看。
我們三姐妹,跑到半路就看到小四,全身是泥巴,髒水,手裡的空碗早不知道丟哪裡去了。那天她去奶奶家時,下了一點點小雨,連個避雨的工具都沒有,哭得很慘,慘得我們三姐妹看到也跟著忍不住哭起來。
真的,從小我就知道家裡窮,照顧妹妹也是一種做姐姐的責任。爸爸老是教育我們,命苦不能怪政府,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吃得再差,也願意讓幾個妹妹吃得好,吃得飽,特別是小四,除了媽媽不愛,我們一家五口人都是護在心裡的寶。
看到小四這麼可憐,慘烈的哭相,真的是心痛得要死。
那時候才知道,她當天考完了試,分數一出來就被全班人笑話了。語文全是讀拼音寫漢字,直接考了零分,數學直接考了一百分,一題不錯。老師當場就哭笑不得的批評了一通,叫小四不能太偏科。
到了奶奶家,她真的很餓了,看到兩個堂哥和小堂弟都在奶奶家桌子上圍著吃肉。奶奶硬是把她攔了門口,說家裡沒菜。小四當場就拆穿了奶奶的謊話:我明明看到堂哥和堂弟們,在吃肉肉,為什麼到我就沒菜了。
奶奶當時只是懵了一會,立馬就給了小四一嘴巴子:他們都是兒子,你只是個賠錢貨,你有什麼資格吃肉?有什麼資格叫我奶奶。
又是隨後才知道,小四上了三年的幼兒園,拼音一點也沒有學會,連自己的名字都拼不出來,數學,卻是連加減乖除都能算了百位了。而這些事,他們家的人,一個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小四私下經常被人欺負,被人罵白痴,罵笨蛋。
等我準備上初二的時候,五妹也一歲了,媽媽的意思,是讓我跟著別人出去打工吧,家裡太窮,負擔太重了。多我一個人讀書,一個學期要一兩百塊錢。我想到那天的場景,我立馬就答應了。
我想讓可愛妹妹們過得好,不再受爺爺奶奶那重男輕女的思想看不起了,我跟著村裡人去進了工廠打工,一天要上十二個小時班。當時十五歲不到只能算是童工,一個月的工資不到三百,還沒有一天的休息。
偶爾工廠停電,我還會去外面撿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