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x!怎麼回事?”獄警小頭目心下一驚,急忙噌地從地上坐起,匆匆走到哨塔邊上,調整探照燈方向循聲照了過去,赫然便見崖壁下一間囚室門口簇擁著幾名正使勁搖著鐵柵欄的戰俘。
“頭,好像是在喊有個戰俘掛了?”身後一名獄警側耳傾聽了片刻,撇撇嘴滿不在乎地對小頭目說道。在西摩戰俘營裡頭,幾乎隔三差五就有戰俘突然“暴斃”,因而這些獄警在聽清底下的呼叫聲之後,也並沒有露出多少驚訝的神色。
“瘸老六、鬼子何,你們倆下去看看!”小頭目回頭點了兩名獄警下令道。
“啊?老大為什麼是我啊?”一名蜷縮在角落裡的獄警聽到自己被點到名字,有些不滿地叫嚷道。
“怎麼就不是你?丫的,當老子說話跟放屁是吧?”小頭目瞪大眼睛齜牙咧嘴地呵斥一句。
“呃,好吧,誰叫你是老大啊?”那名獄警很是無奈地縮縮脖子低聲嘟囔一句,跟著回頭狠狠踹了一腳身旁另一名依舊呼呼大睡的同伴,氣呼呼地大聲喊道:“死瘸子趕緊起來!你家房子著火了!”
“啊?什麼什麼著火了?”被踹醒的那名獄警使勁揉揉眼睛,一臉茫然地左右看了看身旁的同伴,愣愣地問了一句,引得其他獄警們頓時轟然大笑了起來。
“行了,都給老子閉嘴!老六跟老何下去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打攪了老子的美夢,他奶奶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大半夜翹辮子,真他孃的晦氣!”小頭目不耐煩地嚷嚷一通,便繼續靠在角落裡,抽出一根菸悠然地吧唧了起來。
那名綽號鬼子何的獄警偷偷用懷著怨毒的眼睛瞟了一眼小頭目,這才氣咻咻地拽著那名兀自有些迷糊的獄警,一起鑽進電梯下了哨塔。
大半夜突然在死靜的戰俘營裡頭炸響的這通呼叫聲,正是來自501囚室。麥爾的兩個手下,正賣力地抱著囚室門口鐵柵欄,扯著嗓門衝不遠處的哨塔大聲喊叫著。在他們身後,身上依舊“套著”那古怪刑具的昊羿,悠然自得地斜靠在牆壁上,嘴裡吊著麥爾給他的一根捲菸。而麥爾與其他四名戰俘則各自分散站在昊羿四周,表情詭異地互相用眼神交流著。
“老大,他們來了!”正喊得口乾舌燥之際,門口的戰俘忽地看見兩個身影打著戰術手電筒遠遠地朝這邊走來,連忙回頭對麥爾等人低聲喊了一句。
“快,準備動手!”麥爾聞言急忙伸手把昊羿嘴裡的捲菸搶過來掐滅掉,一邊沉聲對手下們下令道。聽到麥爾的命令,其他幾名戰俘下意識地緊了緊藏在長袖裡頭的鋒利石片。那是他們白天利用放風時間,收集到的唯一“武器”。
“嚷嚷什麼?大半夜的還讓不讓其他人睡覺啦!”伴著戰靴踏地聲響緩緩靠近,兩束碩亮的白光照進了囚室,停在門口那兩名負責呼叫的戰俘臉上。
“長官,我們這裡有人掛了!”一名戰俘很是無辜地一攤雙手,對走到跟前的獄警說道。
“掛就掛了,沒見過死人啊?先扔在裡頭,等天亮了再抬出去!他奶奶的晦氣!”那名身材瘦弱綽號鬼子何的獄警,沒好氣地瞪眼厲聲呵斥一句,說著便要拉著同伴轉身離去。
“不是啊,長官!這人不一樣啊!”那名戰俘見狀急忙叫住鬼子何。
“什麼不一樣?難不成他還三頭六臂?變成了殭屍嗎?”鬼子何聞聲停下腳步,回頭詫異問道。
“他就是你們前幾天送過來的那個傢伙,叫什麼昊羿的人啊!”那名戰俘表情激動地喊道:“長官,他可不是我們弄死的,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就死了!不是我們的錯啊,長官你可千萬要給我們作證,不能讓弟兄們跟著他一起白白陪葬了啊!”
“什麼?昊羿!”那名叫鬼子何的獄警登時腦袋嗡地一聲炸響開來,臉色連連劇變地失聲問道。
在昊羿被送進這座戰俘營之時,獄警們被頂頭上司告知,可以讓戰俘們隨意虐待昊羿,但務必保證留著這傢伙一口氣,否則的話,倘若昊羿被不小心“弄死”了,那這些獄警們同樣也要承擔某種極為嚴重的“責任”。而這,正是這名獄警驚訝變色的原因。
“他人在哪兒?”見那名戰俘很是認真地點點頭,鬼子何這才慌了神,匆匆跑到囚室門口探頭便想往裡面看去。
“就在裡面長官,弟兄們都不敢動他啊!”那名頗有幾分表演天賦的戰俘,隨即擺出很是沮喪的表情,回身一指身後幽暗的囚室,帶著哭音說道。
“死瘸子,快把門開啟!”鬼子何急忙回頭叫來兀自有些迷糊的同伴,急衝衝地從他腰間掏出一串鑰匙,顫抖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