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你的臭嘴,給老子好好睡覺!”昊羿還沒來得及介面,一旁的麥爾卻瞪了那名囚犯一眼,惡狠狠地嚷嚷一句,嚇得那名囚犯急忙又躺下來裝睡。
“唉,你以為我們這些弟兄就這麼心甘情願在這鬼地方,呆到老死那一天嗎?”藉著囚室外碩亮路燈射過來的餘光,昊羿依稀看到麥爾那雙碧眼之中竟是隱隱跳動著微亮的光芒。“老子何嘗不想逃出去,跟家裡的妻兒老小團圓啊!”
“……”聽著麥爾有些過於凝重的口氣,不知為何,昊羿竟是下意識地跟著一起嘆息起來。
“你大概還不太清楚,他們這群混蛋為什麼要把戰俘營建在這個鬼地方吧!”默然片刻,麥爾忽地回頭問了昊羿一句,跟著不待昊羿回話,便像是自言自語地給昊羿介紹起這座他住了整整近兩年的戰俘營。
這座西摩戰俘營建在一片連綿荒涼的貧瘠山區之中,距離埃德爾首都德薩城足足有近千公里,就算是最近的一座小鎮也在五六百公里開外的地方。以戰俘營為中心,方圓大約兩三百公里的地方,都是連成片的石頭山,猶如戈壁一般,光禿禿的連一片灌木叢或者一條小山溪都很難看到。
這片無名山區唯一的出產物或許便是在戰俘營附近的一些貧礦礦山。如果不計成本代價,在那些礦山裡頭還是能挖出一些在市面上價格極其低廉的金屬礦。而挖掘這些廉價金屬礦,就成了關押在西摩戰俘營裡頭,數百名戰俘沒日沒夜的重要工作。
戰俘營裡頭關押的囚犯清一色都是來自索洛米的叛軍戰俘。這些曾經縱橫沙場的鐵血戰士們,在這鬼地方的生活條件,差到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每天兩頓伙食,都是一些難以下嚥的焦黑麵包幹以及飄著零星幾點蔥花的白湯,偶爾看守們心情好,戰俘們還能喝上一點米湯。不過,就是這些經常發黴的食物,其數量也是遠遠不夠這些往昔都是行伍大漢的囚犯塞牙縫,別說是填飽肚子了,連基本上的果腹都很是困難。戰俘營裡頭,還經常因為食物分配問題大打出手,鬧出人命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戰俘們成年累月住的地方,是開鑿在山岩峭壁腳底下的一處處暗不見天日的山洞。之所以說這些山洞暗不見天日,那是因為戰俘營是建在一個四周都是高大上百米的陡峭巖壁的山谷裡頭,平均一天下來,那珍貴的陽光能照進山谷兩三個小時,就已經灰常不錯了。因瞭如此,除了夏天之外,其他季節裡頭,這些山洞囚室裡總是陰暗潮溼,人在裡頭都能長出一簇簇黴菌來。
如此惡劣的生活環境,讓戰俘營裡頭的數百名囚犯們個個都成了營養不良、體質單薄的饑民。雖然看守他們的只有一個陸戰連,平日裡對戰俘們的看管也很是鬆散。不過即便如此,幾乎也沒有任何一個戰俘試圖逃離這座戰俘營。原因沒有別的,即便他們能順利逃出戰俘營,如果不能找到能在最短時間內,把他們送出這片無邊無際貧瘠山區的交通工具的話,那麼等待他們的下場,要麼是活活地累死餓死渴死,要麼是被坐著運輸機追來的看守們直接擊斃。
在起初剛剛被關進這座戰俘營之時,倒是發生了幾起戰俘逃亡事件。不過,在慢慢了解了戰俘營所處的地理環境以及陸陸續續看到同袍被運回來的屍體之後,其他戰俘們便漸漸絕了逃跑的念頭。
很顯然,食物和水是看守這些戰俘們最致命最為要害的武器。缺乏足夠的食物和水,即便沒有那些陸戰隊員阻攔追捕,戰俘們也幾乎沒有希望能走出這片茫茫無邊際的貧瘠山區。
“真他孃的夠陰狠的!”聽完麥爾關於這座戰俘營的講訴,昊羿足足驚呆了幾分鐘,之後才咬牙切齒地對戰俘營的設計修建者送上一句“讚賞”。
“小子,你現在明白,為什麼老子不能隨口答應你的原因了吧!”黑暗中,麥爾很是無奈地苦笑了聲,揶揄地對昊羿說道:“就算我們能輕輕鬆鬆地把你送出戰俘營,可光憑著你的兩條腿,無論如何是走不出這絕境的!”
“難道就沒別的辦法了嗎?戰俘營裡頭就沒有機車、運輸機之類的物事嗎?”昊羿心有不甘地繼續問道。
“運輸機?除了每個月來給看守和我們送食物來一趟之外,其他時間根本見不到那些鐵鳥的影子!”麥爾搖搖頭,皺眉解釋道:“至於越野機車,那個看守陸戰連倒是有個三四輛。不過,存放機車的車庫,就在看守營房旁邊,跟那些儲存食物的倉庫一起,都是陸戰連重點佈防的地點。除非你有本事,將那百來名全副武裝的陸戰隊員全部放倒,否則,想偷機車和食物?門都沒有!”
聽到麥爾的話,昊羿又是愕然愣怔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