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起來拉起來:“你嘴裡胡說些什麼?起來跟我一起去!”
起來坐了起來,穿上鞋子,跟在牽男的後面來到了白忠誠的房門口。
“篤篤篤!”牽男輕輕地叩門。
“誰?”裡面傳來白忠誠的聲音。
“我們是牽男和起來,你要是沒睡,我們想請你開開門,有事跟你講!”
“我沒有睡,請進來!”白忠誠開啟了房門。
房門開啟,映入兩位打工妹眼簾的除了那張被她們打傷的臉之外,就是屋內一片零亂不堪的景象。先看床上,被子窩成一團縮在牆角,枕巾和床單髒得讓人不敢接近。再看地上,床底下有一雙拖鞋,但只看到一隻,還有一隻不知躲到哪兒去了。一隻編織袋豎在地上,從那敞開的袋口可以看到裡面零亂地塞滿了衣服,其中一件襯衣的一隻袖子從袋子裡面一直拖到袋子外面。除此之外,地上還放著一隻電飯煲、一箱泡麵和一隻熱水瓶。從熱水瓶上那乾裂的瓶塞,不難看出這隻熱水瓶已許久沒有裝過水了。房間裡惟一能讓人看下去的,能讓人對主人有一點好感的,就是那臨窗的寫字檯。寫字檯很簡陋,也很粗糙,連抽屜都沒有,比貧困縣小學生的課桌還要差。桌子上有一盞檯燈,橫七豎八摞著幾本像磚頭一樣的書籍。檯燈下攤著一本稿紙,稿紙旁邊有一隻杯子,杯子裡面是空的。
“啊,真對不起,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請兩位床上坐!”白忠誠對這兩位不速之客顯得既侷促又窘迫。
牽男和起來兩人勉強地坐到床沿上。
“您別客氣,我們只是來把您今天吃飯餘下的錢送還給您!”牽男把錢放到書桌上。
“真不好意思,都這麼晚了還讓你們操心!”白忠誠這時突然想起了今天北方水餃店裡的一件事,就問她們兩人:“噢,對了,你們怎麼知道我要吃大白菜水餃的呢?”
起來笑道:“難道你忘啦,在派出所裡,人家警官問你是哪裡人,你說是吉林人,誰都知道,我們東北人最愛吃的水餃,就是大白菜豬肉餡的水餃了!”
“噢,我現在想起來了,你們兩人好像是遼寧人,對吧?”白忠誠這時方才略有頓悟。
“說起來,我們還是老鄉哩!”牽男說。
“你們是遼寧,我是吉林,嚴格講我們只能算是近鄰,但不能算是老鄉!”白忠誠說。
起來對白忠誠的解釋很不贊成,她說:“現在我們東北小品全國都出名,這些演員有的是遼寧、吉林,還有的是黑龍江,但全國觀眾說的都是東北小品出名,所以我們在外面打工,人家明知道你們是遼寧人,也不說我們是遼寧老鄉,而叫東北老鄉。現在東北老鄉可香了!”
“說得倒也是!”白忠誠說:“現在我們既是老鄉,又是鄰居,這樣就更是親上加親了。以後,你們就叫我忠誠吧,我就稱你們牽男、起來,好嗎?”
牽男說:“你可以這樣叫我們,但我們不能這樣叫你,你比我們大,我們應該叫你白大哥、白老師才對!”
“那我就叫白大哥吧!”起來拍手叫道。
“白老師”,牽男說:“今晚我和起來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你們儘管說,今後你們有什麼事也儘管來找我,我能幫得上的,一定竭盡全力!”白忠誠真誠地說。
“白老師,是這樣子的,我跟起來誤傷了你,又害得你病假不能上班,那天派出所也跟我們講了,你的治療費和誤工費都由我們負責賠償,可是,我和起來剛租了房子,付了房款,所以身邊的錢不多了,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通融幾天,等我們發了工資再還給你!”牽男話語裡充滿著歉意和悔意。
白忠誠笑了,他說:“我還以為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呀,你們放心吧,你們不要付給我一分錢!”
“那不行!”牽男執意地說。
白忠誠解釋道:“你看,我是幹部,看病有公費醫療,再說我也沒有受多大的傷害,臉也只是一點皮外傷,我連醫院都沒有去。至於說誤工費更是談不上,我們病假工資照發,連獎金都不少。你們說說,我要你們錢做什麼?”
牽男和起來被白忠誠說得不吱聲了,但從她們兩人的表情和眼神裡,不難看出,她們都心存感激和愉悅。
第十一章 狗變人的途徑
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王思拿起話筒,話筒裡傳來羅廳長的聲音:“是宣教處嗎?”
王思回答:“羅廳長,我是宣教處王思!”
羅廳長問:“泉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