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進自己的包裡。她轉身向外走去,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肖寧對她說:“白老師現在怎麼樣?”
王思轉過身說:“他在用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肖寧說:“其實我一直想跟他談談,但又不知道怎麼談?談什麼?”
王思說:“既然不知道怎麼談,談什麼,那就什麼也不要談!”
王思說罷忍不住笑了起來。肖寧也跟著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這是一種會心的笑,苦澀的笑,無奈的笑,悽美的笑!
這天下午,白忠誠跟王思打了一個招呼,離開辦公室一個人騎著車子又走進小巷裡,尋找起那個跳江救人的小夥子了。
不知為什麼,這兩天,白忠誠夜裡總是做夢,夢見那個小夥子還活著,還在一條巷子裡做他的鐵板魷魚的生意。是那個小夥子死了託夢給他呢?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死呢?白忠誠心裡又開始疑惑起來,決心再找一找、尋一尋。反正機關裡也沒有多大的事情、多重的事情、多急的事情。溫泉水一天任命不下來,他一天也不好給他和王思佈置任務、分配工作。宣教處目前處於嚴重的權力真空狀態。
也不知穿了多少條小巷,也不知過了多少條大街,眼看著天也就漸漸地黑了。這時,白忠誠突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騎到了原來跟仇小紅離婚前住的地方。
白忠誠停了下來,他下了車抬頭望了望那幢樓房,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甚至還有幾分親切。畢竟這是他曾經住過的、愛過的、擁有過的家啊!
看到過去的家,白忠誠想到自己跟仇小紅離婚以後,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顛沛流離的生活,還有在工作中遇到的辛酸苦辣,心裡不由得湧起一陣陣悲涼和沮喪!
“上去看看!”一種無形的衝動使白忠誠腦子裡冒出了這樣一個近乎怪誕的念頭。
白忠誠放好腳踏車,走進那條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樓道,一層一層地登到原來屬於他的那個房門口。
防盜門上落滿了灰塵,白忠誠下意識地伸手在防盜門上摸一下。這一摸不要緊,不覺讓白忠誠心裡咯噔一驚,原來防盜門沒有鎖,是開著的,他拉開防盜門,再用手推推里門,里門也未鎖。“這是怎麼回事?”仇小紅不是早已搬到東郊跟她那位開公司的男友住到別墅裡去了嗎?難道是仇小紅已經把這個房子出租給別人住了嗎?
“篤篤!”白忠誠抬手敲了敲那扇虛掩著的門。
“誰呀?”裡面傳來一聲女人的聲音。
這聲音,白忠誠覺得很耳熟。這聲音,雖然很短暫、很微弱,像是從遠遠的天籟裡傳來,但傳到白忠誠的耳朵裡,他感到振聾發聵啊!
“沒錯,是小紅!她怎麼會在這裡?”白忠誠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客廳裡的擺設一切如舊,地面上、物體上積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埃。白忠誠走過的地面上,馬上印出了他的足跡。
臥房的門也沒有關,藉著窗外的暮色,白忠誠看到仇小紅披頭散髮地躺在被子裡,她面頰紅暈,雙目緊閉。白忠誠似乎還聽到她發出一聲聲虛弱的呻吟聲。
白忠誠走到床邊,把手伸到仇小紅的額頭上一試,頓時感到仇小紅已經燒得像似一塊剛從爐子裡取出來的灼鐵。
白忠誠問道:“小紅,你怎麼會在這兒?都燒成這樣還不去醫院看醫生?”
仇小紅有氣無力地搖搖頭,兩顆碩大的淚珠從她那雙緊閉的眼睛裡抑制不住地滾了出來。
白忠誠開啟屋裡的電燈,這時他看到在仇小紅的床頭放著一張紙頭,白忠誠拿起來一看,他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這張紙頭是法院的一張傳票,法院通知仇小紅於某月某日按時到庭,為特大走私集團嫌疑首犯錢傑出庭接受調查。錢傑正是仇小紅未來的第二任丈夫的名字。
白忠誠明白了一切,此刻,他看到仇小紅高燒成這個樣子,他也沒有過多的考慮,也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拎起床頭的電話就撥打120。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白忠誠與醫護人員一起把仇小紅抬下樓,抬上車。
仇小紅的眼睛一直緊閉著,她的嘴也是一直緊閉著。嘴閉著,那是她不想,也無顏對白忠誠講什麼;眼睛閉著,那是她不敢,也無臉正視白忠誠的目光。白忠誠雖然看不到仇小紅的眼神,但他從仇小紅那蒼白失色的、麻木扭曲的臉色中,完全可以看出此時此刻她那痛苦,甚至是絕望的心情。
人的面孔要比人的嘴巴說出來的東西要多得多,也深刻得多。因為嘴巴說出來的東西不一定是真實的,而面孔表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