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喬寄包裹是世界上再自然不過的事。但如果他在那兒,他應該已經取走郵件了。
屋裡沒人,她灰心喪氣地想。她對維克感到一陣厭煩和惱火。他總在家,他顯然在,如果能生根他就會在車庫裡生根,他當然會,除非我需要他。
“好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進去看看。”她說著,開啟了車門。
“我解不開安全帶的扣子,”泰德說,他徒然地抓扯著皮扣帶的釋放裝置。“好了,會抓出血來的,泰德,我繞過去把你放出來。”
她出去砰地關上門,向車前走了兩步,想繞過發動機罩到乘客門一側把泰德從安全帶裡解出來。如果坎伯在那兒,這就給了他一個機會,可以看看客人是誰。她不想一聲招呼不打就把頭向他的車庫裡伸進去。也許這有點愚蠢,但自從她在廚房裡和斯蒂夫·坎普發生了醜陋、可怕的那一幕後,她比她十六歲,也就是父母放她出去約會的那年以後的任何時候都清楚,一個沒有保護的女人意味著什麼。
寂靜衝擊著她,她感到躁熱和死一般的寂靜,這讓她幾乎失去勇氣。
聲音,當然有,雖然在羅克堡呆了這麼幾年,她最多隻能說她的耳朵已經慢慢從“城市耳朵”適應為“小鎮耳朵”,但絲毫不意味著“鄉村耳朵”,……這裡是真正的鄉村。
她開始聽見烏的歌聲,還有烏鴉刺耳的音樂,他們剛爬上來時經過的山坡旁有一片長長的草場,這種“音樂”就從那片草場的某處傳來。
輕風在嘆息,汽車道邊的橡樹在她腳邊形成移動著的斑影圖案。
但她聽不見一聲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甚至也聽不見遠處拖拉機或乾草壓捆機的一聲嗝聲。城市耳朵和小鎮耳朵更緊緊地調向人造的聲音:那些大自然產生的聲響則從這張被選擇感知收緊的同外滑落了下去。聽不見一點自己熟悉的聲音讓她感到。已神不安。
如果他在穀倉裡幹活,我應該已經聽見了,多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