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蘇杏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心狠手辣了,竟然會去欺負這麼一個柔弱善良的可憐人。
“姑娘,莫要傷心了,她不領情,自有人會領情,何必妄自悲傷呢?”沈墨唇邊泛起了淺淡的笑意,真是沒想到,竟然又遇見這個給死人唱戲的女子了。
誒,這聲音耳熟啊。蘇杏抬頭看去,這可不就是錢多燒手嘮幾句嗑就給了她六兩銀子的那位帥哥麼。
琵琶女子微微垂著頭,輕輕抽噎著說:“多謝公子寬慰,是蘇蘇執拗了……本只盼著能多賺些銀兩為養母送終,沒想到卻惹了這位妹妹不快,看來,蘇蘇也只能尋個地方賣身為奴,換得些許銀兩了。”
靠,原來你是打得這個注意啊。直到此時,蘇杏才算是反應了過來,這個叫神馬“蘇蘇”的女人,從故意買兩個火燒嘲諷她開始,就是打算拿她當背景板兼龍套,上演一出“無辜弱女街頭受欺凌,仗義公子路邊買侍女”的戲碼啊。估計是踩好了點,就等這位錢多燒手的肥羊過來呢。
舔舔唇,蘇杏也不急著為自己辯白,而是盯著對面的帥哥,想看看他會不會接這賣身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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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有錢不要亂花啊,公子!
蘇杏眼巴巴的看著對面的帥哥,以這哥們的土豪程度,隨手甩點銀子給那個不知道飄在哪裡的養母辦喪事,那都是拔根汗毛的事情。
話說,哥們你面板不錯,汗毛孔粗大麼,汗毛好拔麼?
“姑娘節哀。”沈墨的聲音無比柔和,只是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掃向旁邊的蘇杏。
沒辦法,蘇杏那一臉的期待根本就沒有掩飾,就等著看“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請讓我以身相許”的經典劇情呢。
沈墨眉頭不由得動了動,他忍不住想起那日林小弟說的話,似乎,他是被當猴兒給耍了啊。“敢問姑娘貴姓?不知姑娘還差多少銀子,若是可以的話,在下願助一臂之力。”
來了來了!蘇杏睜大了眼睛,免得錯過好戲。
只見琵琶女子含羞低下頭去,輕聲道:“多謝公子仗義疏財,奴家姓邢,如今尚缺二十兩。”
蘇杏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作為一個喪葬專業畢業的工作人員,一個普通的葬禮要花多少錢她會不清楚?這女人賣唱為生,養母還能是太太夫人不成?如果真是太太夫人,還能沒錢辦喪事?
這女人根本就是釣凱子來了吧……等等,這不是窮搖老太太手底下那位女主麼,賣身葬父要個超高價,然後順理成章的很傻凱子勾搭成……哦,是兩情相悅。
等,再等等,這女人姓邢,叫蘇蘇,邢蘇蘇?喵的正好跟她蘇杏反過來啊。
這姑娘可是又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麼?沈墨眉頭微挑,從那張俏麗小臉上,他看到了詫異嘲諷鄙視氣惱,唯獨沒有羨慕與嫉妒。唔,是他想的差了,這姑娘才不過十二三歲,如何懂得那些。
“邢姑娘無需擔憂,不過區區二十兩銀子,在下還是有的。”沈墨淺笑,就在方才,他腦子裡忽然冒出了一個有趣的念頭。
旁邊全程觀戲的蘇大富眼睛一亮,真是蠢死了,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找那些有錢的公子哥兒來個賣身葬父葬母不就成了嘛。
邢蘇蘇仍舊低垂著眼簾,嘴角彎起了不易察覺的角度。這位沈公子她早有耳聞,乃是京城富商家的么子,最是大方不過。況且,賣身給這樣清雅俊秀又溫柔體貼的年輕公子,不比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或者年過半百的好色男人強麼?
“喂,人家已經完事了,咱還不走?”蘇杏拉了下蘇大富的衣袖,免得這男人真個撲上去抱住人家大腿求買一送一。
聽到蘇杏開口,沈墨的目光頓時轉了過來,仍舊是一派溫和的語氣:“好巧,又見面了。”
“是啊是啊,小女子見過公子爺。”蘇杏撇了下嘴,你丫裝的還挺像,真就忘了先前是怎麼壞我好事的?
蘇大富把蘇杏往身後一拉,搶上前去陪笑道:“爺莫生氣,這丫頭讓我給慣得不知天高地厚,半點規矩也沒有,爺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恩……你奔波勞累,生計艱難,在下曉得。”沈墨輕輕頷首,看了眼仍舊在旁邊翻白眼的蘇杏,搖搖頭道,“同是沿街賣唱,可這差別,卻是極大的。”
簡單的一句話讓邢蘇蘇的胸都比剛才又挺直了幾分。
你丫的,我哪兒得罪你了啊。蘇杏拉長了臉,乾巴巴的說:“可不是嘛,人家邢姑娘一上午唱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