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宋雅,你不知道,是麼?”蘇杏終於開口了。
雲帆靜默。
這還是蘇杏頭一次看到這樣的雲帆。這麼久以來,他一直是一個妖孽般的存在,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而現在,她竟然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慌亂。
“我可以告訴你,她不會害我,真的不會。至於其他的,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怎麼樣?”
“隨你。”雲帆鬆了手,重新端起那盞已經涼了的茶輕輕抿起來。
蘇杏鬆了口氣,這妖孽的給她的壓迫力太大了,如果他執意要繼續追問下去,她懷疑自己真就要扛不住了。
室內重歸於安靜。
“吶,雲帆啊……”
“叫我妖孽。”
額?蘇杏呆愣的看著雲帆,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腦回路從來都不跟這個妖孽在一條線上。
雲帆放下茶盞,轉過頭來,臉上已經是往常一樣的笑容:“這不是我的暱稱麼?”
蘇杏真想回他一句“我管沈墨叫變態也算是一種暱稱嗎”。
嘆了口氣,她認命的伸出手去拍了拍雲帆的肩膀,從善如流的說:“好吧,妖孽啊,我跟你說,你要信任我是有分寸的。”
“就好比你救他?”
雖然雲帆沒說那個“他”是誰,可蘇杏知道,那指的是她那個危險度超高的情敵寧王殿下。
撓了撓頭,她乾笑道:“你放心,我是在能保證我小命平安的前提下,才會順便救他一命的,你看,我現在這不是好好地麼。”
“你啊……”
多少無奈和憂慮,都融進了這兩個字裡,讓蘇杏忽然間覺得,或許在這個妖孽的心裡,自己真的佔了很大一部分位置。
如果真如這妖孽所說,他們可以儘快結束一切的話,他真的可以放下一切,擺脫一切與她在一起麼?
“你要我信你,可是,我倒覺得,你應該再多信我一些。”
蘇杏轉過頭去盯著雲帆上下打量,她簡直要懷疑這妖孽是不是生下來的時候自帶了讀心異能,為毛就能這麼輕易的看穿她。
面對蘇杏的詫異,雲帆一笑:“你不信我想要迎娶你的決心,一直不信,對不對?”
“……對。”雖然知道自己已經動了心,可是,蘇杏卻始終沒辦法全然相信雲帆是全心全意的愛她。
這個男人太過捉摸不定,她忍不住會懷疑他是不是想在馴獸遊戲成功之後再輕飄飄的一句“結束了”,就讓她收拾收拾滾蛋。
“他說的不錯,就連這一點,我們都很像。”一樣的多疑,一樣的不安。
“他閒著沒事兒找你閒話家常?”蘇杏撇了撇嘴,想想寧王頂著那張高冷的臉卻辦著抹黑二貨情敵的事情,她就忍不住覺得滑稽。
“他只是想讓自己更加甘心一些,你那句話刻進了他的心裡。”
矮油,她還有這本事呢,話說她穿到這裡來之後,似乎很少熬雞湯啊,到底是那句話?
那雙明亮的眼睛就這麼看過來,明亮,靈活,似乎整間屋子都亮了起來。雲帆手指輕點了下蘇杏的鼻尖:“就是那句‘越向高處爬,丟掉的負重就越多’。他要爬得很高很高,所以,要丟掉的東西也會很多很多。只是,縱使真的下了狠心要丟掉,終究還是會有些不捨的。”
而他,也是那人的負重之一,雖然他現在可以作為那人的工具,幫助那人向上爬,只是這工具用的久了,用的舊了,甚至妨礙到主人了,即使不捨得,也是要丟掉的。
這華國自開朝至今,從未有過哪代皇帝的後宮中,會有男妃。
蘇杏聳聳肩,無奈的說:“其實我也不想跟他說那麼多,可我怕這時候不跟他說清楚,將來他再給我來個壯士斷腕之類的,為了斷絕自己走上歪路,乾脆把勾引自己走上歪路的妖孽給大義滅親了。”
蛋疼啊,為毛她談個戀愛就要這麼糾結!
“杏兒,留意下言辭,我與他之間,尚不能用‘大義滅親’這四個字。”雲帆乾咳了一聲。
“你的意思是就算滿城都傳說他包養你,結果其實他根本就不行,所以你倆還是清白的麼?”蘇杏嘟了下嘴,如果雲帆不是恰巧被她看上了,她真的很樂意看一對美型攻受相愛相殺啊。
雲帆低低的笑起來:“杏兒你果然慧眼如炬。”
喂喂喂,親愛的寧王殿下知道你在這裡附和我說他不行麼。蘇杏想要接著吐槽雲帆,卻被他伸過來的手嚇了一跳。
在雲帆白皙柔軟的掌心中,有一個刺